“他喵的!又给他跑了!”明寐恼怒地握起拳头,猛力捶向山壁,一下、两下、三下……突然间,那熟悉的嚎叫声从深潭底部爆发出来,在音波的推动下,血浆如同喷泉般飞上云层,不久化作鲜红的雨丝倾泻而下。
明寐吓了一跳,走到深潭边往下望了望,旧的血浆喷完后,底部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涌出新血,很快又把整个潭子灌满,溢出的血浆顺着山径流向四面八方。
仔细观察过血潭后,明寐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那座三角形的峰顶石,再打量了一下山顶的环境,内心生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奋力爬上峰顶石,立在最高处,四下一望,身体开始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这不是真的!”他在口中喃喃念道。试着催运之前屡试屡败的“御空力”,这次竟然成功地飞了起来,但他的内心却殊无半分喜悦,顶着闪电和血雨的洗礼,一直快到飞入云层,他才顿住身形,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往地面望去。
“天哪!”伸手挡住眼睛,明寐发出绝望的呻吟。
在他的脚下,一张巨大的人脸正无神地呆望着天空。
脸型和五官,赫然同他一模一样。
“不,这不是真的!”两张一样的脸孔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恐惧之下,明寐聚集起所有的力量,全身上下腾起漆黑如墨的的黑日真火,如天外陨星,拖着长长火尾,刹那之间划破天空,高速轰落。地面上的巨脸,也从口中喷出直径粗逾十丈的血柱,挟音波之威迎上。
两股过于强大的能量,在空中猛烈对撞,巨声震惊百里,迸发的冲击波把整个虚空幻境扭曲变形,血光墨焰充斥每一个角落……
一道红黑交缠的巨大光柱,自环绕亚的斯亚贝巴市的山脉最高峰上腾起,直插云天,经久不灭,引得万众瞩目。
市内某座建筑的屋檐下,刚刚吃饱肚子的“寡妇蛛”贝拉依内希舔了舔手指,望着光柱妖娆的一笑:“时间算得可真准。我可爱的小老虎,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郡守府里,马可西亚斯&;#8226;雷蒙盖顿大候爵打开窗户,看着外面,脸色阴沉的吐出两个字:“废物!”
通向拉利贝拉的公路上,一辆小车停了下来,司机探头出来向后望了望,很快又缩了回去,对车上的三名乘客说了一句话:“我们不能再失败了。”
在拉利贝拉山脚下,宕冥对着南方天空出了会神,突然喜笑颜开,一把举起谢晴空的身体,担在肩头上,再牵起谢月的小手,回头冲天娜招呼一声,甩开长腿冲了出去,把个郡主殿下气得牙痒痒。故意在原地停留了一小会儿,见宕冥仍然头也不回地向前冲,知道白费心机,恨恨地跺跺脚,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就这样,宕冥肩扛手牵带尾缀,率领三位佳人往亚的斯亚贝巴市方向折回。
本来,他们可以不碰到任何麻烦,一帆风顺地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是……
宕冥出于好心收起的温蒂歌的心脏,在一行人与追兵擦肩而过的瞬间,出卖了他们的行踪。
奉命追捕宕冥等人的四名杀手乘坐的小车在拥挤、充满着阳光的公路上缓缓移动。除了坐在最后排的黑袍男子以外,每个人的表情多少透着几分焦灼,目光集中在那些挡道的车辆尾部。恨不得把所有司机的屁股全部踢烂——当然,他们自己的司机除外。
“实在是太慢了!”坐在司机旁边助手席上的毛男终于忍耐不住,猛地推开车门准备跳下地去。“你们跟着这些乌龟慢慢爬吧!老子要先走一步了。”
“外面太阳很大,而且没有空调。”司机不紧不慢地说道。
毛男的动作顿住,一股热浪从他打开的车门缝隙中涌入,扑在脸上,两只眼睛立刻觉得一阵干涩,仿佛所有水分都被掠走了一样。
“该死的!”毛男赶紧关上车门,嘴里不甘不愿的诅咒。“为什么我们不能坐飞行工具前往那座拉屎山!”
司机耸耸肩,没有回话。接口的是后排的一名男子,他摩擦着自己的剪刀手,口桀口桀怪笑着说:“我想,是因为没有那种飞行工具可以负担你的体重吧。我很好奇,你和你老婆做爱做的事的时候,是谁负责在上面主攻?”
毛男闻言大怒,身上雪白的长毛飘飘欲动。但赶在他发飙之前,坐在剪刀手身旁的矮个子壮汉已经一个无影肘捣在丫的软肘上。这一下不但又快又准又狠,还不露半点痕迹。剪刀手虽然说话时已经有了提防,还是被这一肘捣了个正着,刀削般的瘦长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眼泪鼻涕流了一把,却连半个屁都不敢放。因为他引以为豪的剪刀手,必须仰赖身边这位的保养,否则很快就会烂掉。
毛男见此,大为满意,也不再搞怒发冲冠的把戏,开始安心享受空调营造的清凉。剪刀手嘴上没占到便宜,还吃了个大亏,心有不甘,可又不敢对身边的矮人发难,只好去向坐在最后排的同伴寻求共鸣。
“真不知道带上这家伙是干嘛的!白长一副大块头,却娇气的跟娘们一样,沾不得一丝暑气。待会儿追上敌人,他要是不肯下车,难道我们还得请敌人上车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