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疗伤,仿佛这只是个取药的地方而起。
他与她之间,隔着一扇门……
白凤看着她从身侧轻轻走过,身上是不变的白海棠的香气。她其实很漂亮,比赤炼还要美许多,
只不过没有赤炼的妖媚。除了赤炼,她是另一个在自己身边活的最久的女人。每次受伤,他总是
习惯性的来到这里,却是没有理由的。
“涯依”擦肩而过的瞬间,低哑的嗓音唤出女子的名字,带着不可抵挡的诱惑。
涯依惊诧的回头,眼中流光溢彩,好像要把整个夜空都照亮。心里的某根弦绷的奇紧,已经放下
的期待又不知不觉的在肺腑中暗暗滋长。
白凤顿了顿,轻蔑的弯了唇角,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她人,语气恢复原本的冷淡,“没什么”
只三个字,涯依只觉得有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冷的,明明是六月的天,
却比数九寒冬还要冷。麻木的看着那扇薄如蝉翼的门轰然关闭,把所有的情都阻隔在外。她内心
像疾风过境般咆哮着想要阻止,身体却恍若入定了似得,动弹不得。
她的情即便如烈焰般炽热也融化不了他冰冷的心。
这样也好,至少他的心足够坚硬,足够保护他自己。
六月的晚风带着几许暖意,却融不化凝在涯依手指尖的晚霜。
三更天了。晃动的烛光照出屋内人的剪影,屋内屋外两个人都维持着同一姿势,许久未动。
时间不知道是过的太快还是太慢,唯一的月色被拢在了厚厚的云层里,黑压压的院落连自己也看
不到。
“吱呀”一声,阖了长久的门经过漫长的等待终是打开,微弱的灯光从他身后扑出,仍是倚在门
边的姿态,慵懒随意。
“我,明天要离开”有什么声音澄净悲怆,撞击沉沉夜幕。
“与我无关”薄唇扯了扯,妖娆的弧度挤出薄情的话语,转身离开,旁边的屋子,是涯依留给他
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涯依眸光明灭,想要攒出一个笑容,却还是失败了,嘴角无奈的向下耷拉。她一直都知道他凉
薄。可是从他救了她的那一刻,她就无可抑制的爱上了这个凉薄甚冰的男子。
这——就是命。
那一晚,涯依弹了一夜的琴,蜡烛融尽在烛台,晨光偷偷溜进来。古琴上沾满了血迹,一双葱白
纤细的手被琴弦划的满是伤口。熹光微染,打在她的侧脸,竟有着凄凉到骨髓的决然。深深望了
一眼白凤所在的屋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喜欢你”湮灭在心底的四个字,若有来生,我再讲与你听。
而涯依不会知道,有一个人靠在门板上,听了一夜的琴……
如果再勇敢一点,如果再多等一点,会不会不一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