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尽心做事是好的,但我还是那句话,别把你自己搭进去,自保才是最要紧的。不要急于求成,你现在做不了什么,便顺其自然。别忘了,于楚楚再怎么拖,也拖不过你肚子里那位,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有自己的院子,到时候必会有她鞭长莫及的角落。”
庄茹婉茅塞顿开,抚着小腹,漫天云朵散尽。
“对啊!奴婢怎么把这一茬忘了!是奴婢糊涂了,还好王妃及时提醒。”
叶舜华一本正经盯着她。
“是啊,我这提醒可贵了,回头这衣裳钱我可要从你的赏银里扣的。”
庄茹婉的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果然还是看不懂王妃,时而老谋深算,时而杀气逼人,时而又像个孩童一般天马行空。
但有一点她明白,越是看不懂的人,便是道行越高深,她该是没认错主子。
“若能买王妃多提醒奴婢几次,奴婢倒贴银子也使得。”
叶舜华两眼一瞪。
“你当我是开芝麻铺子的?专卖点子?”
这下清芷也没忍住,在一边抖着肩膀。
实在是她家王妃的风格,说话没谱,好话不用好气回。
气氛活络了不少,浮玉脚步也快,没一会儿便取了衣裳回来,庄茹婉换了之后,被浮玉亲自送出了后门。
叶舜华却搓着扳指,沉下了脸。
“相柳。”
一道身影快速进了门,单膝点地。
“属下在。”
“你屡次办事不力,我该如何罚你。”
相柳垂首,果断道:“属下知罪,但请小姐再给相柳一次机会,相柳绝不会再让小姐失望。”
叶舜华冷眼看向窗外。
“好,我姑且先给你记着,若再失败一次,决不轻饶。”
“属下谨记,属下告退。”
相柳风一般离开了房间,办差去了。
叶舜华静静吃着茶,脑子里却一刻不得安宁。
芳定那些死士,死便死了,相柳分身乏术,想留活口,万分艰难。
后来生擒的那个,落在了锦衣卫手中,酷刑受尽,假意要吐口,锦衣卫才让医官为其复位下颌骨。
但医官还未走远,那人便拼尽全力咬了舌,因为断口太靠里,医官无力回天,锦衣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血尽而亡。
如此意志,堪称死士之中的精锐,她见所未见,足见培养之人花费了怎样的心血,手段又高超到了怎样的程度。
然而,以安宁润那针鼻大小的脑仁和心眼,他所谓培养也只会掏钱而已。
这些死士既然从前归程锦辖制,如今归了清鸢,大概率是与于家有关系。
还有这次庄茹婉的事……
清鸢啊清鸢,你到底还藏了些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