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妖颜停止了哭泣,从祁冥的怀里钻了出来,用娇嫩的小手揉了揉泪眼看着顾老爷子,“外公,冥说的都是真的吗?”
刚刚的一切顾老爷子都看在眼里,内心酸涩的同时又暗叹祁冥的手段。他几乎有百分之八十肯定,小人儿当初没有和楚炎相认,应该就有他从中作了使了手段。而且,他说小人儿铁石心肠,就是“开玩笑”,楚炎说就是“不理解”,好深的心思啊。
想着,顾老爷子眉头紧蹙,他的那个外孙女看着聪明伶俐,但是在祁冥面前……却是傻的可以。也不知道这是当局者迷,还是……还是她已经……
“外公~”祁妖颜皱着眉,轻唤了一声,“你说楚炎会重新接受我吗?”
顾老爷子眉头紧拧,抬头看着那两个到此时手还牵在一起的晚辈,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他这隔着两辈子的人能管的了。况且,祁冥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对小人儿也够用心,忍耐力也好,是个能够担当的。只不过,唯一的障碍就是他们如今的关系。若是,他们真的相爱,那么他将小人儿认回顾家,也不是不可以。
“会的,”顾老爷子终于应了一声,“他会想通的,再给他点时间。这一世的你,离开了那么多年,他都没放弃帮你找凶手。那么如今,他即便怪你和他相认晚了,他也没那么容易放弃你的。”
说倒着,顾老爷子心中又叹了一口气。其实,若是没有祁冥,亦或者小人儿没有对祁冥那么依赖,他到是很看好楚炎。不说别的,但说楚炎这么专一和执着,就不是一般人都能比。
听见顾老爷子的肯定,祁妖颜的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松懈下来的她似乎失去了支撑的力气,软弱无骨的贴在了祁冥的怀里,“哥哥。”
“恩,”祁冥应了一声,然后拥着小人儿坐到沙发上。
祁妖颜依旧无骨的依着他,然后看着顾老爷说,“外公,给我们看看安以诺的视频吧。”
……
楚炎从顾家开车出去后,他朝着一个方向,毫无目的一直开去。直到开到了一个比较空旷郊外,他才找到一个无人无车的旷野,将车停靠。
他开门下车,用力的摔上了车门。赌气似得用力想要踢一脚这红色的法拉利,但是脑海里却又想到这是某人的最爱,他便下不去这脚。他懊恼的将那抬出的脚踢向了车胎,受到力的反冲,他已经失去心里支撑的身体被迫退后两步。瞬时,他的身体也似丧失了最后的力气,瘫坐到了地上。多种纠结的情感仍旧堵塞在他的心口,有增无减,吐不出,咽不下去。
许久后,他痛苦的勉强支撑着身体起身,走到车边,倚靠着车滑坐到了地上。他兜里的香烟,似乎懂得它主人的心声,适时的串了出来,跌进了他的余光。
他勾起苦涩的嘴角将那包香烟捡起,翻开烟盒的盖子倾斜着轻磕两下,然后将那长出来的一根抽了出来,熟练的夹在了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他还没来得及点燃,刚刚在顾家书房里发生的那一幕幕,再一次的浮现在他的脑海,跳跃到了他的眼前。
眼前,那个容貌再也不是曾经的她的容貌的小人儿,她说她是他的以陌……难怪,难怪他在不知道她是以陌,还是被她吸引了。原来,她们原本就是一人;原来,他再一次的爱上的不是别人,还是她。
看见她,像他曾经无数次梦到的那样,还以另一种身份活在人间,他应该高兴的吧?可是,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是升起难言的苦楚与酸涩。也许,是因为怨吧?怨她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却迟迟不肯和他相认。抑或,是因为她身边的人不再是他?
他深吸一口,把左手里的香烟盒放回了口袋,顺便掏出了打火机,将右手指间夹着的,已经放入唇齿间的香烟点燃。他猛的吸了一口,享受似得许久未将烟吐出。片刻后,他才缓缓倾吐。看着那被缓缓呼出的白烟,他身体内的苦楚似乎也随着那烟了离去,而减少了些许。
随着那苦楚的离去,他竟然勾起了嘴角。她还活着,真好!
他眼里再一次不争气的浸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喜悦了泪水。其中,最为淘气的几颗滴落在他的diesel牛仔裤上,霎时蔓延出几个深蓝的晕圈。
……
顾家书房。
祁妖颜坐在电脑面前,看完了安以诺的倾述,瞬时将前世的记忆再一次的翻倒了出来,真相也自此浮出了水面。
那一年,安以陌14岁,白如冰14岁,安以诺12岁。
要说年仅14岁的白如冰想要设计绑架,谋杀安以陌,其实在世人的眼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在祁妖颜眼里,亦然。
一来,她没有能力独自联系到绑匪,更是没有能力在绑匪落网后,将她自己的的罪行撇的干净;二来,前世安以陌在因为车祸躲过一次,白如冰就没有绑架第二次。这两点结合在一起,一直让祁妖颜想不通。但是,看完安以诺的诉说后,一切都通了。
首先,她没有能力主动联系绑匪,而事实她确实也没主动联系绑匪。而是白如冰恨她已久,恰好碰到了时机,她便信手利用了而已。
白如冰的舅舅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工程项目不大,但手下的工人却也是众多。他舅舅算了业内有名的奸商,非但的工程偷工减料,就是对承包方与施工方的工程款更是极尽所能的拖欠。
业内,凡是对他所以了解的,都不与他合作。那一年的那一个工程,是他从外地招来的,新成立的施工方。并签下了,带有对他有利的漏洞的合约。工程结束后,他便再一次的将工程款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