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彤小脸苍白,扯出最后一抹笑容,问他们:〃听说你们是大后天上午的手术?〃
〃是后天,医生刚来确定的……〃
〃这是我的名片,术前有问题可以打给我……〃她轻轻推过去一张纸片。
男人很惊喜:〃你也是医生?〃
〃也是病人,〃她哑声回答,〃不过请收好别让这里的医生看见,否则他们会以为你质疑这家谌州最大医院的医术,会对你们不好。〃
〃好好好,一定一定……〃
她说完便轻轻扒开自己身上那道铁打般的健硕臂膀,起身,柔柔笑了一下离开,没有留恋,霍斯然的掌心重重撑了一下椅背,起身跟上。
一路她都不肯说话,一句都不肯说,仿佛身后跟随着她的男人不存在一样。
回去,跟徐敬远一商量,徐敬远打听到的结果是楼下的病人肾移植手术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只相隔两个多小时,大胆地猜测了一下是一次非法的器官交易,对两个病患者分别说不同的推辞,楼下的病人自然情愿花高价从黑市上借肾换命,而楼上的自然手术也需要一大笔花费。来来回回将近百万的收益,仅此一笔。
〃谌州不比京都,是小地方,除了这家大医院之外其他的医院都没太好的口碑,要么就是私人的,〃徐敬远边猜测边苦笑,〃所以这种小城市真是要比京都好下手多了。〃
〃我等会就去联系下当地警方那边,你呢?〃
〃没有安排,〃她轻声道,小手把玩着一支笔,〃休息。8〃
徐敬远道:〃你几个师兄晚上要去这边夜市逛逛,唱个歌什么的,工业城市这种娱乐设备是一流的好啊……去吗?〃
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里,不逛可惜了。
她想了想,展颜一笑:〃好啊。〃她心情不太好,自己闷着会更加不好,她也想去散散心。
〃……〃徐敬远想了想把接下来的话又咽下去,看了一眼霍斯然,没敢在她面前邀请他也一起去。
可这件事毕竟太大,又是在别人的地界上,林亦彤隐隐有担心,忍不住慢慢伸手过去捏捏徐敬远的手掌,认真地轻声嘱咐:〃小心点。〃
徐敬远也对她笑笑,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宠溺地回应:〃嗯。〃
接着就感受到一股冰冷肃杀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如针如芒。
啧啧……徐敬远满手冷汗地起身,借故去洗手间赶紧离开,暗自嘀咕,他们之间可是纯洁的师徒情分兼友谊啊,怎么就有人醋劲那么大呢……
疲惫如汹涌的海浪般袭来,她轻轻趴在了桌上,以做小憩。
桌上毕竟不如人肉靠着舒服,霍斯然略微强硬地揽过她的腰,拨过她的双臂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她冷冷的一眼抬起,盯住他,寒光如刀,他却不惧,只问她:〃是心里痛还是身体上痛?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她的感觉,他应该能全懂。
她冷笑,嗅着他身上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的男性气息,开口:〃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他在身边,她就是会难受。
霍斯然伸臂将她揽得更紧,目视前方,苍白的嘴角浮起一抹笑:〃除了这个不行,你再想一个。〃
她语塞,无话可说更没必要跟无赖拉拉扯扯,冷眸转瞬盯上他胸口隐隐透出的白色纱布,冷笑一下,索性当真靠过去,纤手轻轻揽住他精壮的腰,整个人的重心都倚靠上他的胸膛,嗓音低的让人听不到:〃那这是你自找的……〃
〃……〃霍斯然瞬间被那股撕裂般的剧痛压得没透过气,俊脸泛白,深眸垂下看她一眼,臂膀却下意识地揽住她娇小削瘦的肩,任由她放肆。她的亲近,带给他的感觉跟现在是一模一样的。痛,却满足着。
他低哑地笑,胸口微微震动,埋首下去深嗅她的发香,抱她更紧。
〃我就喜欢这么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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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整个谌州夜景亮如白昼。
接到徐敬远的电话霍斯然想了想终究没去,她需要自己的空间,需要他不在的一段时间去放松与发泄,更何况去的都是她熟悉亲近的人,他不该管。只在他们的包厢旁边坐了半宿,这点徐敬远是知道的,隔壁震耳欲聋的动静,隔着一扇墙都能隐隐听到。
一会,徐敬远给他发短信,〃她喝得有点多,发誓没人灌她,她自己喝的。〃霍斯然不好出面,只冷冷回复,〃拦着。〃
她是割过肾而不是换肾,酒会影响抗排药的药物浓度所以换肾的病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必须戒。她的确没有那个必要,可酒本身对人体各个器官都有损伤,她该知道的,怎么还会如此不顾忌?
拦?
若能拦得住就好了。
肖衍是热场王,前半段high得最厉害,后半段就没了劲;那个纤小的身影前半场却只坐在角落里喝酒,后半场酒劲上来才抢了肖衍的话筒,踩在沙发上发疯似的胡吼乱吼,情绪发泄得酣畅淋漓。因为知道师傅和师兄们在绝对不会出事,她才敢这样,否则,以往几乎每天都要回秦芳容的家,她得礼貌端庄懂事大方,连排解情绪的方式都那么憋闷,喊都不敢喊,叫也不敢叫,更别提醉倒在别人家里,那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