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半截身子被掩埋。
“姝儿——”
撕心裂肺的喊叫。
谢桥未料到,她来便见到容姝被石头砸倒在地。心口的跳动,有一瞬停止。惊慌朝她跑来,跪在地上把她身上的砖头移开。
秦隐仿佛被定住一般,他的神智停留在容姝撞开秦稚,被埋的那一刹那。
回过神来,脸色白的可怕,跑过去帮忙。
秦稚和秦逸吓傻了,呆呆怔怔的看着混乱的场面。
容姝身上的砖头被移开,谢桥不敢搬动她,怕会造成她的二次伤害。
“姝儿,你醒醒,姐姐带你回家。”谢桥拍着容姝的脸,她的脸如地上残留的白雪一般。
“咳咳……”容姝轻轻咳嗽,噗呲,喷出一口鲜血。费力的抬起头来,鲜红的液体自发间流至她的脸颊,伸手想要抹干净,手却动弹不得,张了张嘴,容姝费力的吐出两个字:“……回…回家。”
眼一闭,软软倒在地上。
“姝儿,姝儿……”谢桥手指发颤,替她扶脉,脉搏极为微弱,甚至触摸不到。“蓝玉,快,带走!”
从袖中掏药,这才发现,她怀孕后,身上便不放药了。
谢桥脸色发白,疾步朝外走去。
“郡王妃……”秦隐喉咙干涩,艰难的喊一声,想要问容姝的情况。
谢桥目光锐利如刀的看向秦隐,冷冽的说道:“姝儿死了,你便下去陪她!”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隐张了张手,似乎想要抓住容姝垂下来,染满鲜血的手,猛然捂向心口。
隐在暗处的容氏,眼睛里布满疯狂,看着匆匆离开的人,目光落在呆滞的秦逸、秦稚身上,冷哼一声,他们倒是命大!
转身离开,猛然一惊,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白露,关氏面色发白,色厉内荏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神出鬼没,险些吓死她。
“送你去死啊!”白露猛然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到秦隐的面前,讽刺道:“哟,瞧瞧你的心头肉,处处护着这蛇蝎的女人,如果不是那蠢女人,你和你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儿子早已被她给害死!”
“放开,你放开我……”关氏挣扎着,白露扣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巧妙,她挣不脱。
白露看着秦隐满手沾染着容姝的鲜血,深吸一口气:“如果死的是你儿子,我真想痛快的大笑几声。包下最好的酒楼,做一日的流水庆祝。”
关氏猛然摇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秦隐道:“老爷,我没有,不是我,您要相信我。我怎得会害小姐的孩子……啊……”
关氏话未说完,脖子被秦隐掐住,他的手不断的加大力量,下一瞬,便要掐死她。
“哎哟喂,你真要怜惜容姝,就不要让她死的太轻易。”白露纤细的手指抚弄着鬓角碎发,勾唇邪笑道:“我来这儿无趣,养了一堆小可爱,你可以将她丢去给我的小可爱玩玩。”她搬来的时候,就琢磨着关氏的死法,所以养了不少好东西。
秦隐来时,秦临不用他审问,大概知晓躲不开一劫,亲自交代了。
他当真是瞎了狗眼,如此恶毒之人,认为是心底纯良,毫无心计。
白露说得没错,死的是稚儿、逸儿,对他是报应!
可,死的却是那个——蠢女人。
是够蠢的。
他如此待她,她还如此不顾一切,去救他的孩子。
“老爷,我是冤枉的,您饶了我,饶了我啊。容姝,她是活该!她害得我不能有孕,她该死的,该死!”关氏心里充满了恐惧,秦隐的眼神太过可怕,仿佛要将她给撕了!
秦蓦看着眼底充斥着恐惧,大声求饶的关氏,执迷不悟的囔囔着容姝去死。
秦蓦双目通红,自咽喉深处挤出几个字:“带路。”
她做那么多丧尽天良之事,这般死了,的确太过轻易。
白露在前面带路,来到她的院子里,原本修建在净室的温泉池子里,里面爬满密密麻麻的虫蚁,还有几条蛇在里面爬行。
关氏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脸色煞白,吓得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