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夏思薇道:“听郡主的意思,已经一口咬定了我原先的衣裳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不就知道了,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拿?”
“怎么会?”
夏思薇不着痕迹朝颜衿站着的方向看了眼,方才缓缓道:“只是这衣裳在哪,可要问贵府死去的嬷嬷了。”
一番话,该说不说,真够令人震惊的。
谁也没想到,此事竟会牵连上已死的吉嬷嬷。
人群中,昀亲王眯了眯眼,勉强稳住的心神又开始乱了起来。
再睁大眼睛之时,却听见紫衣女子解释:“我和夫人,还有孟小姐一同前去钟灵阁的路上,也不知撞了什么邪,路上莫名其妙摔了一跤,衣裳好巧不巧被勾到了,还破了一个洞。”
“原本这只是一桩小事,我并没放心上,但贵府的嬷嬷说什么都不依,硬要拉着我去净房换衣裳,这才被迫换了这身紫色衣裳。”
“若论谁有嫌疑,不是贵府的嬷嬷嫌疑更大吗?”
猝不及防被倒打一把,赵沅紧了紧掌心,想起方才姚姝言的下场,这次是学乖了。
她扯高声音,俨然一副被诬陷之人的模样:“谁才是真正的嫌犯,不是仅凭三言两语便能断定的,自然得拿出证据定夺。”
锦衣卫当即展开了搜查。
不多时,从吉嬷嬷房中搜出了那件莲白色的衣裙。
上头不仅如夏思薇所言,破了一个洞,而且还残留了晚香玉的气味。
赵沅双眼一亮。
证据!
这就是能指证夏思薇的证据!
这下看她还如何摆脱嫌疑。
赵沅逮着机会就为自己开脱:“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夏小姐还有什么话好说?”
她一把捉住身侧锦衣卫的袖子,指着面前的夏思薇,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抖:“大人,该捉的人是她!”
此话大剌剌落下,夏首辅当即捏了把冷汗,但见肖辞神色并无半分波动,好像早已看穿这个把戏。
只听他道:“衣裳早已离身,怎可作为证据?”
赵沅双眼瞪圆:“???”
捉她的时候明明不需要任何证据,为何捉夏思薇的时候就需要证据?
夏首辅暗暗松了口气,夏思鹤也没闲着,在赵沅吃惊的模样中接过话头:“对啊。”
“我看更大可能是府上嬷嬷为了陷害我小妹,故意把晚香玉放上去的。”
“再者我看小妹身上的这件流光锦可不便宜。若是没人授意,吉嬷嬷怎敢擅作主张,私自给客人穿这衣裳?”
肖辞看了眼,没多言其它,直接吩咐几名锦衣卫:“好生调查这件衣裳的出处。”
赵沅目光紧紧锁着流光锦,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看着看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查到又如何?万一是她自己偷来栽赃陷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