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何总要如此偏袒我?反而对靳年百般挑剔,处处设限?”
他将茶杯轻轻放下,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难道……”
傅行顿了顿,目光如炬,直直射向闵祥玉深不见底的眼眸:“靳年他……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吗?”
“所以您才这样不待见他,处处限制他进入傅氏核心?”
这话一出,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闵祥玉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去了几分,尽管她极力维持着镇定,但那细微的僵硬还是没能逃过傅行的眼睛。
站在她身后的邢鲲,一直如同雕塑般的身形似乎也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快速闪过。
“你胡说什么!”
闵祥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戳中心事的恼羞成怒:“傅家的家业,向来都是由长子继承!”
“这是规矩!”
傅行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
他缓缓摇头,语气淡漠却坚定:
“从小到大,父亲从未给过我半分所谓的‘长子’应得的宠爱与看重,他那一辈的规矩,与我何干?”
他拿起桌上的钢笔,指尖在冰凉的金属笔身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一下下,都像敲在闵祥玉紧绷的神经上。
“到了我这一代,傅家,没有那么多陈腐的规矩。”
“无论是长子还是次子,谁有能力,谁就能执掌傅氏。”
“而不是单凭一个所谓的‘长幼有序’。”
一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闵祥玉哑口无言。
她拧着眉,死死盯着眼前的儿子,心里翻江倒海。
今天的阿行……
是怎么了?
往日里,他虽然沉稳有主见,但对自己这个母亲,总还是保留着几分应有的尊重和顺从。
何曾像今日这般,言辞犀利,句句逼人,甚至……
甚至问出那个问题!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
那件事,她做得天衣无缝,绝不可能有人知道!
闵祥玉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试图从傅行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傅行的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让她更加心慌意乱。
这个儿子,自小便心思深沉,远比她想象的要难以掌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几分长辈的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