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下是半句话也听不进心里,听人说有主意,才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说。”
“嗳。”
总管太监极其谄媚的走到太子身旁,压低嗓音道:“老奴心想着便是再如何强硬的女子,也是会挂念自己的孩子的。
无论如何,那终归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太子原觉总管太监这一袭话啰嗦的很,迟疑了会儿才从中反应过来。
“想不到你这个阉人倒是聪明得很。”
他得意一笑,“你说的不错,我就不信她能如此心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要了!
去,上贤妃娘娘那把人带过来。”
“这三更半夜的……”
相视一眼,总管太监老老实实的把余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不多时,一个姿容平庸的孩子便被身材高大的侍卫“请”
了过来,只因这二人身量悬殊,简直就像拎过来的一般。
“想不到他莫尘封的儿子,也就是如此而已!
当真是如他一般,样样都不中用啊!”
太子嘲讽的放声大笑,他的心腹也极其配合的随着笑,只余下那总管太监小时嘟囔道:“殿下,老奴怎么瞧着这孩子……他不像呢?”
其实太子也有些拿不准这个像与不像,毕竟他对这个孩子的长相几乎没什么印象,这个年纪的孩子又实在没长开,实在难以分辨。
偏偏这孩子无论身量还是面容,都只称得上是中庸,尤其是这畏手畏脚的视线,让太子的心情极为顺畅,恰好满足了太子事事要想办法胜莫尘封一筹的心思,一时间就失了理智与判断力。
可襁褓中的孩子,如何来那么多的讲究。
“你说不像,孤倒觉得像的很!”
太子捏了捏眼前孩子的脸颊,“真是一副命薄福薄的长相,要不是为了你娘,孤可不会留你到今日。”
孩子脾气不小,力气也不小,当即气鼓鼓地打了太子两下。
“你看,可不就是和他娘一个臭脾气!”
太子不顾旁人劝说地把他拎了起来,也不在意他此时闹腾,心中尽是占据了优势的得意:“走,孤今日倒要看看她还能有多少的脾气。”
那总管太监也未见过如此罔顾人伦的荒唐事,只暗暗摇头,深觉自己怕是不该出这个主意。
为“恭迎”
太子大驾,那几名狱卒尽心尽力地收拾了一遍天牢,又依次点了几柄长烛,白盈这时倒是能瞧清眼前的景象了。
隔着一段距离,白盈都能瞧见太子大摇大摆的身影。
只是太子这一次前来,似乎有了些胸有成竹的架势。
“把牢门打开。”
总管太监仗着太子的威风号令道。
白盈深谙太子这人没什么好心思,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待着狱卒推开牢门。
然而太子这一次并未走上前来,而是耀武扬威地把孩子在刀尖比划了比划,好似威胁。
“孤让你们母子在这团聚,是不是很仁慈?”
白盈方才还未想通太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听了这么一腔阴阳怪气的话,白盈才琢磨过味来。
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