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梨往下一看,圣子两只眼睛又深又黑,就象两颗美丽的黑珍珠一样。他果然如轻灵所说,正眨着眼睛看着自己。她马上想到,难道是她上了这个圣子的当,还傻傻地给他做什么人工呼吸,实际上是被他轻薄了去。她心下好生恼怒,举手就给了圣子一巴。在他对那人神共愤的脸上盖子五个指印。
圣子被高梨打得口眼歪斜,心中暗暗叫苦,口中还要温和地解释说:“我刚才确实吐血失去了意识,师叔不要误会!”
轻灵跑上来,把高梨从圣子身上拉走,对她说:“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底是勾引多少人男人才心甘呀!枉费我……我对你朝思暮想,你却在这里勾三搭四!”
高梨听得一头雾水,指着自己说:“我‘勾三搭四’?你含血喷人!”
圣子捂着依然闷痛的胸口,上前说道:“师叔真的误会了!我和高信女真是清清白白的。”
轻灵怒道:“你们怎么可能是清白的。四个月前,她不是把你沾污了吗?你们都已经有了苟且之事,现在还说清白?你见我长得小,就当我是三岁儿童,好骗么?”
高梨一听他提起这事,自己心里也来气,索性一黑到底。她勾着圣子的手臂,做出十分亲密的样子说:“其实,那件‘强奸’的事情,都是我们你情我愿的事,只不过,是为了顾及圣子的颜面,只好牺牲了我的名誉了。现在事过境迁,请师叔明鉴,不要胡说才是!”
圣子一下子懵了,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高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没有想到,他从一个强奸受害者,一下子变成为了自己利益,牺牲他人,欺骗大众的奸夫了!
32。…32 为何恨我
高梨看到圣子那好象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表情,心里明白他的心情,只好对他笑了一笑,眨了眨眼睛。
圣子看了看她,也没有作出反驳,只是对轻灵说:“我刚才吐血了,请你扶我回去吧!”
轻灵扬了扬眉毛,下要接话,却被高梨抢了先:“还是我送你回去吧!那现在是小孩子一个,哪里有力气撑着你呢?”她也不等圣子,回话已经掺着他的手往前走。
轻灵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生气地说:“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圣子身形一顿,回头正要解释。高梨却低声对他说:“你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他已经怒火攻心了,哪里听得进你的话?”
圣子从她手中抽回手臂说:“高信女,请回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不劳你照顾了!”
高梨也不勉强,点了点头说:“好好照顾自己!”
圣子眼神清澈,内里闪动着如水般的波光:“高信女,可否诚心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吧!”高梨睁大的眼神,回视他。
圣子说:“自从,高信女来到天佑国庙之几次,似乎十分针对在下。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到底为什么这般恨我?”
高梨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说出他的问题,一点掩饰也没有。她反而细想一下,虽然说一开始因为他而自杀不成,反尔上过一次断头台。但是说到底,人家还是把她救回来了,两者相抵,谁也不欠谁了?至于什么中了傀豆之印?估计如果自己离开,他也会帮自己解开了吧!那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对他忿忿不满呢?
她自己也一时弄不清楚。
认清这一事实,连她自己也有点吃惊。自己这几天的行为,完全就象小孩子一样,跟这个男人堵气。可是她为什么要跟这个人堵气呢?她又在气什么?
她抬头望了望眼前这个英俊无比的男人,一时找不到话来回答。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太完美了。完美得有点虚假,让我很想很想看一看里面是一些什么?”她作了这个不是回答的回答。
圣子怔了一下,垂下眼帘,转身离去了。
其实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圣子走在前面,高梨跟在后面,两人相隔不过六七步之遥。高梨看着前人的背影,明明没有想一些什么,可是就是不能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星光之下,那个人长发及腰,高颀的身材,虽然稍显消瘦,但是在逆风中退更显风骨。因为知道对方不会回头,所以可以放肆地看着他,甚至看得到他的手有些发抖,长长的脚走到路上,很有气势的样子,就连那耳廓的样子,也很好看,真是得上天独厚的一个人。
高梨亦步亦趋,渐渐来到后院,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她站住了脚步,看到那人顺利长廊,拐了一个弯,身形没入院墙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她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高梨,你中毒了!而且还中得很深!现在才发现,怎么拔得出来呢?”
高梨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身子虽然一动不动,脑子里的意念翻滚如同十级台风扫过的海面。她明明是要回去的,明明是一个男人的思想来着,明明跟那个人有仇,真的不知道哪一根筋不对,心好象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不受理智的控制。
她一次次地对自己说:“不能喜欢这个人!你疯了吗?你是要离开的人!你是一个男人?他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人?你们之间没有将来?难道要搞同性恋吗?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去了,那还不是要注定分开吗?高梨,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吗?你又不是外貌协会的?……啊!你有没有听我说!不要想他,不要理他,不要喜欢他,不要爱他,不要……不要……统统都不要!”
她思想斗争了大半天,一看夜色已深,四处寂静,想来大家都睡了。她只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数绵羊!可是越数越睡不着,因为每只羊都有长得很象圣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