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有求于他,真好
晴鸢既然已经开了口,索性也就不再迟疑,一鼓作气说道:“爷,那位新来的格格,钮祜禄氏,我看她年纪还小,怕是经不得生育之苦,最近这些年,还是不要让她生育的好吧?”
胤禛不由沉默了一下。
想起前些日子年氏进门之时,她的反应,他的心里似乎把握到了些什么,顿时,也说不出是喜是忧。
她会那么在意他的妾室们,应该是吃醋吧?会吃醋就表示她终究还是喜欢自己的,对他来说实在是令人松口气的事情,至少不必担心她真的会离他而去。但在他这个位子、这个处境,将来想必还会有更多的妾室进门,若是能够成功登顶,三宫六院更是无法避免,无论是出于平衡各方势力还是稳固自身实力的考量,他都不可能只有晴鸢一个妻子。
那么,如今这几个人已经令她如此不安了,以后可怎么办?他要怎么才能令她安心,令她相信他的心里就只有她?
晴鸢安静地等着,知道他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她需要看看他的反应,来确定以后对待钮祜禄氏的态度和方法,这种情况下,他考虑得越久、越清楚,就越有利于她的判断。
他并没有沉默太久,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是嫡福晋,是我的妻子,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
她不禁一愕,就算之前再怎么猜测,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爽快——那可是他的子嗣啊
“爷……这怎么可以……”她脱口而出道。
他却笑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轻吻住了她,辗转吮吸,缠绵许久才放开了她已经被吻得红肿的唇。
“有什么不可以?有你、有你给我生的孩子们,还需要其他的么?”他低声笑道,心中柔软一片。
他的妻、他的儿女……
足够了
“若是你觉得不安心,就多给我生几个孩子,不就一切都解决了么?”他笑着继续说道。
除了她,其他人在他心里都不重要。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她给他生的孩子罢了。
“爷……”晴鸢的眼眶不由一红,忍不住圈住他的颈子,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
多年以来,第一次真心诚意地献吻。
胤禛心中一喜,果然这样能够讨得佳人的欢心,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太英明无比了跟这种温柔缠绵比起来,几个孩子算得了什么?只要能留住晴鸢、留住晴鸢的心,还怕会没有孩子么?
此刻,他终于有些体会到那种拱手河山换一笑的感觉,以前曾经万般不屑的情感,这会儿却是甘之如饴。
有了胤禛的默许,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生平第一次,晴鸢主动给人熬了避子汤。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她不是那个贤良淑德的四福晋,只不过是个自私的母亲而已。
这件事并未让任何人知道,就连胤禛也只是猜到点端倪罢了,毕竟晴鸢早就跟他漏了口风。在四贝勒府里,只要晴鸢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就没人能够知道。
而同时,在表面上,晴鸢对待众人的态度全都是一样,并没有对任何人另眼相看,也没有对谁特别严厉,过了几日,就连李氏和年氏都开始怀疑,当日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如果真的晴鸢对钮祜禄氏有所不同,为何这么久了也不见一点儿端倪?
晴鸢不动,其他的人却已经按捺不住了。跟晴鸢恰恰相反,对她们来说,新进门的钮祜禄氏还是小事,胤禛并未对她表现出特别大的兴趣,然而年氏的威胁却是实打实的,绝不能让一个本就受宠的女人生下孩子,否则她们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这日,秋风送爽,李氏在自己的院子里设下宴席,请府里的女眷们一起喝茶赏菊。
在枯燥的日子里,后院的女人们除了这样的方式,也没多少可供娱乐的事情。因此,女眷们全都欣然应约,向着李氏的住处走去。
钮祜禄氏自然也是其中一员。她自从嫁进了四贝勒府,谨遵着家中父母的嘱托,谨小慎微、伏低做小地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待着,除了每日请安的时候,等闲不会出来闲逛,虽然性子沉稳还能耐得住,但毕竟年纪小,说不烦躁也是不可能的。因此这次有了正大光明的机会出来转转,心里还是颇为高兴的,走在路上雀跃不已。
“主子,李侧福晋院子里的宴席会是怎样的呀?是不是跟家里过节的时候一样?”她的贴身丫鬟,陪嫁过来的月欢好奇地问道。
钮祜禄氏摇了摇头,笑道:“我怎么知道?不过四贝勒府乃是皇室,应该跟家里不一样吧?”说着,她也是充满了期待。
李氏的院子在她刚来的时候,请安之时已经去过了,因此倒不至于找不到地方。主仆两人来到门口,立刻便有个丫鬟迎上前来,笑着说道:“奴婢见过钮祜禄格格。格格,我家主子特意让奴婢在这儿等您,怕您第一次参加这种宴席,找不到地方。”
钮祜禄氏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忙说道:“有劳了。难得侧福晋如此照顾婢妾。”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难道宴席不是办在这里吗?”
丫鬟笑道:“是在这院儿里,不过是在后面的小花园里。钮祜禄格格请跟奴婢来吧。”
钮祜禄氏松了口气,便乖乖地跟在丫鬟身后向着后院走去。
顺着穿花回廊,走过一道月亮门,转过一座假山石,眼前的一切令主仆俩吃了一惊。
只见花园中早已摆上了水果糕点,并饮品若干。许多妙龄丫鬟在席间穿梭,胤禛的妾室们已经来了许多,在园中或坐或站,或独自品茗,或窃窃私语,眼光明媚,人比花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