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紫光霹雳劈打了在了那大阵之上,此阵本还要应付五灵白鲤梭,猛然遭受这等疾攻,哪里还能经受得住,阵门纷纷还未来得及运转,就纷纷炸裂,如犁庭扫穴一般,轰雷惊电所过之处,妖卒妖将俱都化飞灰而去。
就连那卢氏长老也是一时躲闪不及,被数道神雷炸成齑粉。
不过片刻之间,法坛之下,已是空空荡荡,再无一物。
有乾坤叶护持,张衍全然无需顾忌留手,这一回攻势打得酣畅淋漓,可以说是将溟沧派中这门神通之威真正施展了出来。
这阵势一破,忽然法坛上冒出一道彩芒,一点星光攀起,就往云中去。
此时忽闻天上响声大作,震得海水翻腾,好半晌才缓了过来,只听有人言道:“陶道友何必认真,似如此之物,我府中也有两三件,既然道友要,那便拿了去吧。”
又听一声大笑,陶真人语声响起道:“倒叫渠道友空手走了一回,不过鲤部家大业大,想来也不会太过计较。”
张衍一听,也是略微心惊,原来那渠真人一直守候在侧,听其口气,原来也是图谋那件真器,不过最后似是被被陶真人拿到了。
他于心神中一个呼唤,血线金虫就纷纷飞回,再把真光一放,收了进去,随后往前一步,自有清风托送,到得法坛之上。
卢远星此时已是栽伏在地,奄奄一息了,口中鲜血不断涌出,见张衍上得前来,目光中满是仇恨之色。
张衍略作思忖,也不杀他,亦是放出一道水行真光,将其收了进去。随后,起身一纵,化光飞遁,几个呼吸之后,就回得玄灵岛祖师殿前,无需禀报,就往里去,到得大殿之上,却见陶真人座下立有一名十五六岁的娇媚少女,香腮雪肤,柳眉弯弯,只是其两眸之中,却沉淀了不知多少沧桑。
她回望了张衍一眼,沉声道:“陶老儿,我是看重你精通阵法,方才愿意来投奔,如你要将我送人,那我便往他处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阵分三势
法宝到了真器这一地步,就算到深山老林中过个百数年无拘无束的逍遥日子,也不至于如何。
但如千多年不得高明之士祭炼,岁月消磨之下,真灵也难以永固,是以原主去后,若是可以,总还希望寻一个可以托付之人。
卢氏一门覆灭之后,那“精囚壶”便自来投奔陶真人。
陶真人身为一门之主,开派祖师,还是洞天真人,又精通阵法之道,对这件真器而言,自然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听要将自己送与他人,这法宝就立刻心生抵触,生出有一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不满之感。
陶真人看了那少女几眼,见她满脸的不高兴,就笑道:“你既不愿,我也不来逼迫于你,随我来吧。”
他把手一拿,便发一道精光下来,那少女见他松口,露出喜孜孜的神色,也不抗拒,把身一抖,就倏尔化作一只玉雪玲珑的宝壶,任由自己被其摄去。
只是她方至陶真人手中,却忽然传出惊怒慌张之声,“陶老儿,你这是何意?为何困拿我?”
陶真人并不说话,面无表情接连打了几道法诀上去,那玉壶震颤不断,似要飞去,但却脱不出来,少女声音愈发微弱下去,到得后来,就渐渐没了声息。
陶真人见其再不挣扎,淡淡一笑,往袖中一丢,对张衍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言道:“道友此次为我清羽门了去一事,我本打算以此真器相报,奈何此辈多是桀骜不驯,非得好生管教不可,待来日驯服之后,再作酬赠。”
他原属意将此宝赠送张衍,是为偿还这回所欠下的人情。
至于这只精囚壶,他其实并不十分看重,只是不愿意其白白落入渠真人之手,免得凭空令其多一臂助。
如今壁礁府已除,此一役后,更可说得上是震慑东海,清羽门下来至少可得百十年安稳,待他日后炼得自家真器,此宝有与不有,也是无关紧要了。
张衍却是笑道:“此等宝物,多是不服管束,在下要来也不用处。”
这些法宝真灵,好脾气的确实没有多少,如山河童子那般的,实确凤毛麟角。
且似那“精囚壶”,跟随了壁礁府足有数千年,而他恰恰是覆灭壁礁府之人,此宝能为自家出力多少,很是值得商榷。
既然不愿意跟随自己,那便由得其去,否则就算请了回去,也御使不得,何必来自寻烦恼。
陶真人见他确实不愿收,并非说什么客套话,也不再提及,略一沉吟,道:“既然此事不成,那唯有另寻他物相谢了,我这清羽门中,不知道友可有属意之物?”
张衍微作思忖,再抬头时,眼中神光熠熠,沉声道:“在下愿向真人请教阵法一道。”
陶真人深深望他一眼,继而呵呵一声笑,道:“既然道友要学,老道也不藏私,如此,我这里有一页古籍,本是自仙府中得来,名曰《汇衡详书》,可以赠你。”
他自袖中取了一张金霞灿灿的书页出来,手指一弹,就轻飘飘飞了出去。
张衍抬手接过,手指一捏,只觉页面柔韧,似金非金,似帛非帛,粗粗一扫,上有密密麻麻的蚀文排列,显是古册无疑。
页上蚀文对他人来说或许是头疼之物,但对他而言,却并无太大窒碍,不外是花费些时间推演罢了,因此也不细看,先自收了,稽首道:“多谢真人授法。”
陶真人却摆手一笑,道:“先不忙谢,此册道书艰深奥难,习之不易,我这里另有一本《阵要》,由繁至简,论述阵法演化转合之道,道友可先拿去细观,若有不明不之处,可再来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