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夜白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看着更吓人,一双眸子中半点笑意都没有,可却弯着弧度,那双眸子颜色浅淡,看人的时候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冷意,叫人心悸,总觉得他这一秒是在笑着,下一秒就能伸手把人的咽喉给捏碎。
按照牧夜白的性子来说,也的确是极有可能的。
沈命理是对牧夜白反怵的,听着牧夜白的这句话之后,他心中就算是百般不情愿,吃瘪了不爽,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的看向苏妗,硬邦邦的蹦出句话。
“抱歉,刚刚是我失言了。”
沈命理开口。
他这话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但低头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更何况在他看来,他平时确实是傲慢,确实是会用玄门的名号在外面欺压别人
,做了不少的坏事。
但是天地良心,今天受尽委屈,被欺负的人是他。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动手让苏妗吃瘪,就已经这么惨了。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结果还要反过来被人摁着脑袋给人道歉。
沈命理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没这么憋屈过。
沈命理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僵硬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感觉这事情应该在牧夜白这里过去了,他狼狈的起身。
“沈大师。”
牧夜白的声音又是响起,带着点笑意。
他坐在座椅上,浮于表面的笑意不达眼底,只是注视着沈命理,没有松口放沈命理走的意思,林叔直接站在旁边拦在了沈命理的旁边。
“我说,我的未婚妻在你这里受了委屈,被吓着了,沈大师你该怎么做。”
牧夜白开口。
他一字一句说的十分认真,仿佛苏妗真的是被人欺负被人给吓着了。
现在他身为未婚夫,要给自己的未婚妻撑腰。
又是重复了一句这话,眸色有些渐渐的暗了下来,仿佛耐心在一点点的磨损殆尽。
现在是给沈命理最后一次机会。
听着牧夜白的这话,苏妗站在牧夜白的身后,莫名的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总感觉牧夜白好像是真的在为她出头,尤其是在说那句我的未婚妻的时候,她听着觉得心尖有些痒痒的,不大习惯,也不大自在。
但还是十分配合的缩在了牧夜白的身后,用身体行动展示。
好怕。
“啊,我好害怕啊。”
苏妗开口。
脸上甚至连做出害怕的神态都没有。
“……”
沈命理。
沈命理也没办法,脸色十分的难看,想着牧夜白刚刚的那句话,深吸一口气,只能万分憋屈的来到了苏妗的面前。
“对不起,是我的嘴巴太脏了,说了不应该说得话,折辱了您,我很抱歉,让您受到了惊吓。”
沈命理开口,近乎咬牙切,忍着心里的窝火,最终把这些话给说出来了。
“请……请您务必要原谅我。”
沈命理看向苏妗。
很明显牧夜白的态度就是说明了一件事情,苏妗的态度很重要,苏妗今天要是不松口,牧夜白肯定就借着这个由头不松口了,那他一时之间还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