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撤得匆忙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大悲僧轻拂着罗汉竹杖苦笑:“还以为这些埋伏的人,是被你们发现而见机撤走的,或者他们发现诡计难逞怕受到夹攻,不得不及早脱身,你们还好吧?”
“还好,几乎中了他们的埋伏……”许门主将四海游龙发现埋伏的经过说了。
“好险!我佛慈悲!”大悲僧脸色一变:“咱们的消息仍然个够正确,认为他们从这一地区开始,往西至县城一带,共布了三道坦伏,没料到却是四道,所以往东一带不曾分派策应的人。
假使你们闯入,这一带的人根本不可能赶往策应,你们将受到重大的伤亡。真得好好向蔡施主道谢,他……”
“在后面,他不愿与咱们走在一起。”许门主向十方行者说:“他对圆觉大师与姜步虚的过节,仍然耿耿于怀,因此,两位大师最好避免与他碰头。”
“咱们这就转回去告知吴一道友。”大悲僧说:“孽障们不知出了何种意外、仓卒间匆匆撤走,另两处理伏也可能放弃,沿途诸位仍须小心,回头见。”
“咱们这就快马加鞭,全速赶往县城,回头儿。”
十八名埋伏高手,向北越野急走。
后面二四十步,陈瑞夫妇与八男女另成一队,保持目视距离,跟随前面的十八个人匆匆北行。
十八名埋伏高手实力十分强大,其中四个正是妖魔鬼怪四大残毒。
领先赶路的两位仁兄,正是活阎罗的四保镖中的两个,九杀瘟神与勾魂无常,走在最后的两个,是被姜步虚戏弄得灰头土脸的两个伏路警哨。
所有的人,皆显得垂头丧气。
“瘟神,到底是怎么回事?”血妖鲁雄悻悻地在九杀瘟神后面间:“咱们不但不杀出去,反而像丧家之犬一样急急溜走,日后咱们还用叫字号吗?老兄,你不是一个有担当的司令人,在下真后悔在你手下办这种窝囊事。”
“鲁兄,咱们如果不能出其个意先摆平他们一半人,胜算必定大打折扣,将会付出重大的代价。”九杀瘟神有耐心地解释:“咱们的眼线已被发现,被打伤赶下坡地,又发现他们另有策应的人,两面夹攻咱们输定了。
最重要的是,东面埋伏失败的信号恰好传到,情势更是不利,鲁兄,在下奉到的指示是埋伏突袭,情势不利即断然撤离。
鲁兄,这事情并不是一天两天便可以解决的,急什么呢?难道你还担心没有机会施展吗?”
“随时都有施展的机会,但要想获得真正树立威望的机会并不多。”欲魔韦武用充满惋惜的口吻说:“只有在天下高于名宿云集注目下施展,才能威震天下,眼看双方高手即将作生死存亡相决,咱们却悄然溜走,委实于心不甘,真没面子。”
“还没到时候,韦老兄。”勾魂无常冷冷地说:“而这一天很快会来的,而且会来得快,华山正邪决斗,结果。十年来咱们黑道朋友偃旗息鼓,只能偷偷模摸活动,儿乎抬不起头来。
这次他们知道,双方都是势在必得的生死关头,而情势却对咱们有利,咱们不需操之过急。”
“对咱们有利?哼!他们陆续赶来的人愈来愈多,似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而咱们却无法获得第三方同道的声援……”
“人多没有用,韦老兄。”九杀瘟神乐观地说:“情势本来就对咱们有利。”
“怎么说?”
“他们能长久聚在一起吗?以神刀门来说,山门在西安,他们能不回去吗?尚义门在郑州,许门主能往南走多远?而咱们风云会却是统一号令的组织,各地都建了秘密的堂口,长期食宿毫无问题,他们却早晚非散不可,所以情势对咱们有利。”
“就因为他们人多,所以会主不打算硬拼,分别蚕食,有利可图才动手。”勾魂无常加以补充:“他们已经看出劣势,所以也故意分散人手到处乱跑,急于诱使咱们动手袭击,反布埋伏引诱咱们上当,今天他们走运,下一次……”
双方布伏各展神通,因此所派的人皆越野而走,田野与荒郊生长着高茎作物与草木,视野有限,而且速度甚快,一旦碰头,想回避已来不及了。
前面三五十步一处旷野的东首,十余位男女正沿东西向的乡间小径,向西健步如飞急赶血妖十八个男女,也恰好从南面掠出。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双方都无意示弱退避,只有一条路可走:马行狭道有进无退。
十六个人,有两僧两道,其中有伏魔剑客贺世荣、侠义道这次主持行动大计主将之一,还有神刀门门主陶维扬、得意门人关中狂客陆南星。
人数相当,都是日下江湖上的风云人物,狭路相逢,谁肯尔弱回避?
“混蛋!他们竟然抄到前面来了。”脾气最暴的残怪陈冲,首先发出怒吼,领了两个相貌丑恶的门人,率先抢出向前急迎。
血妖一声怪叫,拔出红芒暴射的血焰刀。
“选日不如撞日;反正早晚会结算的,既然碰上了,那就早些了断,咱们先和他们单挑,我血妖笨鸟先飞,打旗的先上。”血妖的大嗓门足以让后面跟来的陈瑞夫妇听得一清二楚:“伏魔剑客,我挑你!”
四大残毒固然凶名震天下,大多数高手名宿不愿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