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从头到尾的仔细查问,秦云胭明显意犹未尽,有些新花样她以前从来没体验过,这,难道就是武夫的恐怖之处?
由此一想,更舍不得身旁的情郎,藏进他胸膛嗅着好闻的汗味:“陇郎,你想不想,奴只属于你一个人?”
“你是指?”
陇元镇低头看向女文青,猜也能猜得到:“你放心,我来的时候已经跟钱娘说了,以后抹了你的牌子,不见客了,只赴宴弹唱。”
“陇郎,你对我真好。”
自从他洗髓脱去杂质后,武夫体魄越发强劲,再加上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住撩拨,秦云胭这一声叫得婉转又妩媚,好似喵呜狐叫,再次勾动无边烈火。
啧啧啧,长夜月漫漫、偷得良宵闲,风雷鼓云雨、天青日渐歇。
翌日清早、天色泛白。
陇元镇早早起床,用拿来的鲜油,给秦云胭下了一碗清汤长寿面,端到桌案上,又嘱咐花月以后用鲜油给花魁娘子做菜,这才穿上不良卫的公服,骑着快马来到平康坊门附近。
晨鼓声尽,许多商贩吃完早食,从街边食肆匆忙出来,扛扁担、推架车、挑竹篮、举幌子,一窝蜂似的都往坊门走去。
他原本想纵马狂奔,一看有这么多的人,只能勒紧马绳踢踏缓行,躲着行人缓缓慢走。
待出了平康坊南门,再往东南方向跑二三坊,安邑坊门已然在眼前,法玄寺命案就发生在这里。
由于他出平康坊耽误了些许时间,来到安邑坊时已经是旭日高升,他出示不良卫腰牌后,登上安邑坊望楼,一眼就看到坐落在东北隅的法玄佛寺。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武皇时代虽已远去,长安佛寺却遍地开花,暂且不提乐游原上的佛禅皇寺,其余百坊坐落着不下千百座佛寺,每到晨时日升,那万千金顶宝幢必定辉映日光,为长安勾勒金边、撒上金辉光晕。
他一路踢踏驾马,来到东北隅的法玄寺。
靠近乌头门楼,这些小沙弥看见是不良卫,微微双手合十走上前来:“善信请下马,祈福重地,不可造次。”
也是,佛家派头大得很~
陇元镇欣然接受,将黑鬃烈马栓在驻马石旁,由其中一个小沙弥接应入内。
走在寺院,九金镬陈列在前,一眼可以看见大若八间民房的方形莲池,在莲池左右各有两座佛台,左为比丘戒台,右为比丘尼台。
绕过莲池仰头细看,大佛殿金彩华缛、繁盛精丽,两侧坐落东西偏殿,各有三层之数,望之如鲲鹏金翅,巍峨堂皇。
在大佛殿与莲池之间中间,矗立高达数十米的伽蓝佛塔,东西各有两座楼阁连接,左为钟楼右为经楼,再其后便是佛法大殿、三重楼、三重阁、东西佛库,其余阁、殿、塔、厅、堂、房、廊,大多若棋盘方格,以大佛殿为中心众星拱月、环绕排布,可见烟雾袅袅、佛经弥漫。
陇元镇跟着小沙弥走进大佛殿,这些沙弥僧众正在诵经,他老远就能看到,一个穿着脑门锃亮、胡须皆白的老和尚,正远远看着他。
“明尘主持,这位善信是不良卫。”
老和尚并不说话,只是冲小沙弥点头微笑,待小沙弥退下,他这才开口:“阿弥陀佛~”
陇元镇看向这老和尚,他的个头只到自己下巴,脑顶可看到陈年戒疤,看须发皆白、皮肉松弛的样子,怎么也得有七八十岁了。
这老僧身上穿着白缎僧衣,外罩绛红袈裟,脖颈戴起檀香佛珠,嘴里嘟囔着经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拨动包浆佛珠,面目慈悲之余,还带有一丝佛像,时不时能闻到莲花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