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打了个盹。醒来时。桌子上地文件上面压了一样东西,一样让他先是心惊胆颤、目瞪口呆,后是怒火满腔、气愤难平的东西。 “好啊。你居然还跟我来玩这套。”老板一使劲,把一只用来修改稿件的铅笔掰断了。 李畅没有想到这些人的能量是如此惊人,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已经被李畅推倒了。后来的发展就已经完全不受李畅的控制了。张晓楠和萧子期那边也打了招呼,顺势利导的事情就是他们来做了。 效果很快就凸显了出来,首先是本来要进行一个星期审计的调查组,第二天下午就匆匆得出对梦幻珠宝有利地结论,撤回去了,张晓楠准备的许多道具还没来得及拿出来,这让张晓楠郁闷了几分钟,她本来对这场猫和老鼠的游戏充满了兴趣,结果这场游戏的乐趣活生生让李畅给剥夺了,事后,张晓楠要求李畅赔偿她一个带薪假期。而雷处长在宣布审查结论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晓楠一眼。 而关晓文恐惧地发现,平常那些关系户,一个也联系不上了,要不就是不接他地电话,要不不小心接了后,一听是他的声音,像听见了魔鬼的声音一样,马上挂断。还没等关晓文说出下文,人家是根本就不给他交谈的机会。再有什么威胁利诱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关晓文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开始好像事情还有回转的希望,好像事情还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世界变了模样。 特别是当关晓文听说联合调查组下午就要从梦幻珠宝公司撤出的时候,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情,可怕的事情! 吕队长也很纳闷,开始他已经做了顶两天地准备,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手段,阳奉阴违也好,正面抗拒也好,一定要给李畅留出两天时间来。吕队长估计给李畅两天的时间,应该能够查出关晓文很多事情了。只要找到突破口,后面地事情就可以顺理成章。 没想到才一夜的功夫,事情的风向就变了。第二天上午当吕队长接到魏局长的电话时,心里还琢磨着,风暴就要开始了,魏局长的训斥是有名的恐怖,嗓门又大,措辞又严厉,根本不留一点情面。吕队长心里还在打着小算盘,猜测着自己能不能顶住十分钟的训斥,并且很明智地把话筒远离了自己的耳朵。 可是,听了三分钟。吕队长完全糊涂了,这是魏局长的意思吗?莫非魏局长被鬼魂附了体?一向与关晓文相交莫逆的魏局长居然会亲口下达对关晓文进行完全、彻底地调查,可以采取一切侦察手段。 “是对帝王珠宝的 董事长上手段吗?”吕队长小心谨慎地重复了一遍魏思。 “是我没有说清楚还是吕队长这几天疲劳过度,理解力出了问题了?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考虑到这个案子的特殊性和复杂性,我还将派出一只特别行动队配合你们行动。” 吕队长放下电话,下意识往西边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名言:“谁能告诉我,今天的太阳是从那边升起的?” 然后就是对关键的处理级别上升了。关键、胡老虎以及与此案有关的一干人员都得到了最为严密的控制,上面要求从快、从严、从重打击持枪抢劫、杀人的犯罪份子,并深挖出他们后面地黑手。 关晓文很快就发现事件的发展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别墅周围已经有了很多行迹诡秘的人和车辆,比昨晚的跟踪更是胆大,完全是一种把自己包围软禁起来的架势,他们不进别墅抓人。可能是上面还有什么考量,只要命令一下,就会冲进来,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根本抵挡不住这些精锐的警察。 魏局长没有下命令,吕队长也就没有直接冲进去抓人,也许领导有他们自己地想法。警察也和军人一样,服从是一个基本的从业素质。 — 魏局长的确是有自己的考虑,这些东西虽然被莫名其妙地弄了回来,可是难保不会有复印复制品。最关键的还有关晓文这个活口,虽然他不一定拿得出证据,可是在审讯的时候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一通,也会造成很坏的影响。自己的政敌也许会抓住这些隐隐约约的谣言。给自己致命地一击。所以,这个行动最关键的是,要让关晓文永远开不了口。而死人却是最安全的了。 当魏局长的特别行动队过来地时候,吕队长才下达冲进别墅的命令。 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因为吕队长看见的是一具尸体。几个佣人躲在佣人房中嗦嗦发抖,关晓文的司机兼贴身保镖老许神情木然地坐在大厅中。 关晓文已经畏罪自杀了。自杀的现场是他的卧室。 没有等吕队长下命令,特别行动队自动地接管了现场侦察的所有事宜,吕队长很明智地让自己的人撤出了这幢别墅。没有枪战、没有抵抗,事情顺利得一塌糊涂,吕队长觉得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哪些可以去探听,哪些可以装糊涂。什么时候让耳朵和眼睛成为摆设。 最终还是通过萧子期的关系,终于把马辉从南非弄回来了,为了他地安全,李畅派了曾昆去机场接他,然后直接回到家里。 马辉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关键来了没有,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马辉脸上失望地神色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在路上,马辉就一直在问着马浩英的下落,曾昆还是一问三不知,径直把马辉接回到他的家里。 这个恶人最后还是由李畅来做的,当马辉看见桌子上的照片,还有警察的案件卷宗复印件,当然只是抽取了一些能让他看见的东西。马辉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很干脆地栽倒在沙发上,然后被李畅、曾昆等人手忙脚乱把他送到医院。 李畅觉得这事有点虎头蛇尾,开始轰轰烈烈,中间曲曲折折,最后谢幕的时候却无声无息。这个案子已经死了好几个人,关键和胡老虎也早晚逃不过这个结局。李畅和吕队长虽然都很忙,还是找机会在一起吃了顿饭,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期待着这顿饭局。 只有两个人,也没有找什么高档地方,但是吕队长还是特意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在李畅面前,吕队长憋了一肚子的话才有机会倾吐出来,当然包括他的不解之处,吕队长其实只是需要一个倾听对象,并不指望从李畅那里得到答案,说实话,即使李畅有答案,吕队长也不希望从他嘴里说出来。案子最后完全由魏局长派出的人接管了。现在已经结案,并且将案卷移送到了检察院。不出意外,本月就会开庭。帝王珠宝原来的常聘律师赵律师将出庭为关键辩护。谁都知道,这个案子已经是一个铁案,赵律师只不过尽人事罢了。 从吕队长的话中,李畅也看出了这个魏局长的布局,那个姓许的司机是这个局中的关键。老许跟了关晓文多年,从情感上来说是不忍心出卖他的,但是他在道上混过多年,虽然现在已经跟着关晓文洗手不干了,可是历史不会像桌子上的灰尘,用一块湿毛巾就擦掉的。魏局长如果真的像查,铁定能查出老许的一堆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来,说不定其中那件就能把老许送进监牢。 老许是一个识时物的俊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他和关晓文之间只不过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没必要为他守身如玉,恐怕即使他要守,也是守不住的。 不过这种事已经与李畅没有关系了,李畅很清楚地认识到,当那些东西放到各个当事人的书桌上时,这件事情就很难由他来控制了。虽然这些人行事的手段不会预计到,而结局是早就想得到的,从那个时候起,关晓文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吕队长的这些话细琢磨起来还是很敏感的,按理是不应该向李畅这样系统外面的人透露,李畅也在揣摩吕队长找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那个身份和身后的一些有点能量的人。从吕队长并不指望自己出头做什么事的态度看,他是在给自己留退路。万一魏局长哪天出了事,重新把这个案子翻出来时,别牵扯到自己。还有一种可能,他已经把自己放到了与李畅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这个位置。魏局长虽然眼下解决了挠头的事情,但是,他会不会忌讳吕队长呢?瓜田李下,吕队长觉得自己已经沾了一身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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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有没有人曾告诉你
第76节、有没有人曾告诉你 顿饭之后没有两天,法院就开庭了。才用了一个上午就定了局,没有任何意外,关键和胡老虎被判处了死刑。两人都没有上诉。一周之后,执行了死刑。真的实现了从快、从严、从重的目的。 帝王珠宝的遗产成为了大众关注的焦点,关晓文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妹妹在外地工作,也在外地成了家,兄妹之间关系很淡,这涉及到关晓文当初混黑道时,家庭里的沟沟坎坎,这已经不是本文关心的地方了。不管怎样,这笔庞大的财产就由他的妹妹继承了。当张晓楠拿着从马辉那里得到的股份和从市场上慢慢买到手的股份,以大股东的身份,和关晓文的妹妹商谈股份的出让事宜时,没怎么经历过大世面的关女士,已经被张晓楠庞大的出资吓呆了。 这是一笔以亿来计算的资金,关女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没有一点犹豫地就答应了,关女士对哥哥的公司不感兴趣,也没有能力掌管这家公司,这笔巨款却是实实在在的。于是,没有费什么曲折就谈成了买卖。 由于掌握了马辉、关晓文的股份,加上从二级市场上得到的股份,梦幻珠宝已经掌握了帝王珠宝百分之七十多的股份,只此,帝王珠宝已经完全归入了李畅的名下。这时,已经是七月下旬了。 帝王珠宝停牌了一个月,然后就是公司的重组,财物的审计,管理团队的清洗、更换,张晓楠和李畅都是忙得一塌糊涂。张晓楠中间抽空回了几次北京,大部分时间是在上海。而王绢一放假就飞到上海陪李畅来了。这边正好缺人手,王绢算是自投罗网,虽然王绢不是学的会计和金融专业,也不懂企业管理,不过到底是名牌大学地高才生,摸索了几天后就能很熟练地处理一些事情了。张晓楠后来让王绢负责公司人力资源的梳理和团队重建工作。 不知怎么回事,李畅有点担心王绢到上海来,当初王绢刚刚放假时,就打算过来,让李畅以这边太危险劝阻了。这边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李畅就没有理由拒绝王绢过来了。 不过,当看到欧阳楚兴冲冲地开车过来,让李畅陪她上街时,李畅就明白自己担心王绢来上海的原因了,误会啊! 这段时间欧阳楚一直忙着复习考试,没怎么来吵烦李畅,加上李畅那些时间基本上没有在宾馆落脚。哪有时间陪欧阳楚聊天。不知道是出于女性的直觉天分和敏感,还是欧阳楚知道了些什么事情,欧阳楚那几天都没有来找李畅,只是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曾经以无间道里的主角自诩,加上她的家庭在上海滩上也是很有影响力的一个家庭,这里发生的许多事情是很难完全瞒得住欧阳老头子的。 欧阳楚冲进宾馆地餐厅,她知道李畅他们一般都是在这里吃早餐,因为王绢去煎荷包蛋去了,欧阳楚进来的时候只看见李畅几个人熟悉的人。待要李畅陪她上街的话刚出口,就看见张晓楠一副你要死了的脸色,然后看见众人投向李畅的同情的目光,欧阳楚这次感觉到后面已经来了一个人。回过头时,扎扎实实地吃了一惊。 “是欧阳小姐吧?”王绢不敢肯定地说,见对方机械地点点头,又说:“你还没有吃早餐吧,来一起吃一点,这是刚煎好地荷包蛋,你就坐这里吃吧。李畅一直在念叨你呢,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你坐,请坐。我再去煎两个。” “我还是不要吃了。”欧阳楚赶紧回绝了王绢的好意,瞥了一眼李畅尴尬的笑容,感觉到这里面的陷阱。又补充一句:“我从来不吃早餐,怕发胖。你们先吃吧,李董,你今天有事,我就不打搅你了,原来还打算带你去看一个收藏家的藏品的,说了好长时间了,他正好今天有空。” 这是欧阳楚很早就向李畅抛出的诱饵,李畅对收藏很感兴趣,每到一个地方,总要打听当地由没有出名的收藏家,特别是玉器、瓷器等古文物的收藏家,欧阳楚说出这个收藏家地事情后,李畅非常感兴趣,因为欧阳楚的那个祖母绿玉坠就是从这个收藏家手里买来的,还是因为这个收藏家欠了欧阳楚老头子一个天大的情分,无以为报,只好舍痛割爱,把这个祖母绿玉坠卖给了欧阳楚。 不过说归说,欧阳楚却从来没有带李畅去拜访过,眼下说出来,李畅自然明白她是在找一个托词,也是在 找一个台阶和理由,万一待会王绢审问起来,也能对 欧阳楚谢绝了王绢地挽留,迈着自然轻快的步子走出了餐厅,王绢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出了大门,才悄悄地附在李畅耳边说:“欧阳小姐越发漂亮了。” 李畅好像没有听见王绢的话,一个劲地招呼大家:“这荷包蛋不错,火候很好。你们也去煎一个。” 正说着,看见张晓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畅的话一窒,埋头去消灭这个荷包蛋,好像消灭一个不共戴天的敌人。 欧阳楚刚坐进车子,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明明知道他对自己没这个意思,可是却偏偏要对他牵肠挂肚,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难道前生真的欠了他什么吗? 又想起老爸的态度,想起哥哥说起李畅时的不屑,想起刚才众人看着自己时难以掩藏的笑意,欧阳楚好像处在一个游乐场地大转盘上,前后左右都是空荡荡的,脚下是透明的玻璃,踩在上面总是很难给人一种踏在实地地感觉,仿佛踩在云端,好像随时会从空中摔下来。 欧阳楚抓住方向盘,好半天没有动作,一个巡逻的警察走过来关心地问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欧阳楚哽咽地说了一句不用,掏出餐巾纸胡乱擦了一下眼泪。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宾馆、商店出出进进,人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有一对年轻的男女,刚从公共汽车上奋勇地挤下来,嘻嘻哈哈地简直是脚不沾地冲进了商场。一对老头老太太相互搀扶着走进商场,看着前面那对刚刚冲过自己身边的年轻人,小声地嘟噜了几句。 — “对不起,这里不能停车太久。真的不需要帮忙吗?”英俊的警察彬彬有礼地说,车是名车,人是美女,警察说话的调门也温柔了许多。 “谢谢。”欧阳楚的心情被警察同志这么一打搅,反而平静了下来。 欧阳楚打着火,红色的跑车慢慢地启动,驶向街道,欧阳楚打开CD,一。=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欧阳楚的眼睛又酸涩起来,鼻子也有点胀胀的感觉,眼前适时出现的红灯给了她调息呼吸的机会,并排停着的一辆别克君威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个长发披肩的颓废的小伙子伸出头来打了个招呼,听不清他说些什么,不过从他关切的眼神看来不是坏意。 绿灯亮了,而歌声却更加伤感。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这座城市很大,这座城市的距离很宽。在意吗?不在意吗?我和他的距离却又有多远呢?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最强的腐蚀剂,能融化世上最坚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