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深夜回到家中的时候,小玉已经忙了大半天。
想不到应付报录官也有这么大的学问,她一个现代人哪里懂得?幸好身边的人也没谁真正挑剔她的礼节。而且戚升也闻讯过来以亲戚的身份帮着她料理了很多事情。有了戚升相助,小玉总算把报录和贺喜的人应酬了过去。
宋潜在家人的拥簇下走进家门,小玉虽然一身疲惫,脸上却是满满的笑容。
她的男人果然是最棒的。
小玉深深的为宋潜感到自豪。谁能想到那个快要被当成麻风烧死的少年,会有今天的成就?
看着宋潜穿着状元红袍的模样,小玉双眼湿润了。
小玉让人去给宋潜烧洗澡水,她先到他房里给他换下那身大红的状元袍。那袍子有好几层,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感觉到这份荣誉的分量吧?
他们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彼此说,可是一张开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无声胜有声!
宋潜轻轻伸手一揽小玉,她便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他低下头寻找她的唇,当两片唇瓣碰触在一起的时刻,他们都像是触电一般战栗起来。
除了吻,还有什么可以表达他们对对方的感情?
在他们的心里,他们早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所谓夫妻,并非只是同床共寝,传宗接代。而更应该是互相扶持,风雨同路,贫贱不移——
难道他们不比任何一对夫妻更礼节这些词的涵义吗?
“小玉,等我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便要向皇上禀报我们的婚事。”
“可是——”小玉迟疑了,她想起了后世电视剧上常演的“欺君之罪”。“这样不妥当吧,皇上知道了,不是会对你有不好的看法吗?”
“没事,我会想办法。”宋潜已经下定决心了。
小玉幸福的闭上了眼睛,罢了!若真有什么后果,就让她和他一起承担吧!
接下来的忙碌简直可以用转陀螺一般来形容。
小玉想不通宋潜从哪儿冒出这么多的亲戚,宋家的,他母亲娄家的,祖父的表格的孙子,姨妈家的表妹,称呼之复杂人员之繁多让小玉见识到了什么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宋潜快病死饿死的时候他们在哪里?那会儿宋潜还住在宋家老宅子那儿,谁都知道他需要帮助,可是真正伸出援手的,不过是穆允河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小玉对这些势利嘴脸厌恶之极,但凡下人来报有亲戚上门,只要是她原先没听过的,一概不见,就让人家骂她无德好了!
而宋潜对于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亲戚,其厌恶程度比起小玉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乞讨回乡时,不是没想过求亲问友,但这些亲友不是闭门不纳,就是让下人赶他出去,还有的直接羞辱他:“你这个模样,也敢说是我们家里的人?别污了祖宗的门楣!”
就是同一帮人,现在馅着脸想来讨好他。亲戚来找他,不过是为着攀裙带关系,捞官谋利。
被叨唠了几日后,宋潜挥笔写下一副对联:
忆往昔,一贫如洗,缺柴缺米,谁肯雪中送炭;
看今朝,独占鳌头,有酒有肉,都来锦上添花!
写毕,怨怒未消,又饱蘸浓墨,悬肘疾书,写了一句横批:岂有此理!
他让家人将这对联贴在门前。那些亲戚们走来一看,个个面红耳赤,狼狈而去,宋潜和小玉的耳根终于清静了几天。
“天成我们该搬家了。”
小玉找了个空闲时间,和宋潜提起这桩事情。
宋潜对于小玉主动提起搬家,有些感动。当初买这个宅子,是因为它前面是大铺子,后头能住人,方便做生意。现在他已经踏上仕途,当然不好再做生意,起码不好明着做了。
“天成,我已经让罗掌柜帮找到一处宅子,周围都是些官邸,倒是挺配你现在的身份的。唔——和季峰家也近。”现在时季峰中了榜眼,小玉也不好叫人家“公子”了,就跟着宋潜叫季峰。
提起季峰,宋潜说:“季峰今日让家人送信来,说明儿要请我和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