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阎武勃然大怒,喝道:“你小子死到临头,还敢戏弄老夫?”只听唰一声,映着玲珑日色一闪,刀已出鞘。
龙行雨盯着那把刀,依然纹风不动。
那天他在如梦湖畔吃了大亏,但也大致摸清了对方的路数,他打算从容应敌。
但也不想立刻施展天绝剑,因为他要等待萧舞阳。大敌在后,锋芒不可轻露。
阎武虽然怒火中烧,仍然表现得老辣稳健,狂中并不急躁,只见他缓缓举起刀来,跨出了第一步。”
他的步幅甚大,走了正步,距离龙行雨只不过六七尺光景了。
在这一距离下,正适合他施展刀法。
龙行雨依然没动,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动一下,眼睛也一眨不眨。
如山岳,他就像一座山。
满场鸦雀无声,几乎连呼吸之声都屏住了。
突然,一阵微风掠过树梢,一条人影来势如电,宛如飞鸟而落。
风止,人现,接着是一声哈哈大笑,声震林木:“偏劳阎兄了。”来人果然是萧舞阳。
他只身而来,显然是闻讯之后迫不及待,扈后之人也许正在途中。
阎武举刀欲发,眼看萧舞阳赶到,立刻退了三步,抱刀拱手道:“好说。”
萧舞阳目光一转,立刻发现了陆起凤。
“问出来了吗?”
“你说什么?”陆起凤故装不懂。
她当然知道,萧舞阳要问的无非是有关朱颜的事,这朱颜是不是飞羽令主?
可惜她跟萧舞阳一样,到如今一无所知。
萧舞阳耸肩大笑,也不再问,目光冷峻,盯了龙行雨一眼,然后才转向阎武。
“阎兄是不是打算惩罚这小子?”
“既然萧大爷大驾已到,理应由萧大爷作主,在下但听吩咐。”刚才满口老夫,此刻忽然改称在下了。
萧舞阳手下之人,个个都自称“小的”的连龙开鞭王秦七鼓都不例外,这阎武只称“在下”,而萧舞阳反称人“阎兄”,已经是礼遇有加了。
当然,这份礼遇不是平空得来的。
“阎兄之意呢?”萧舞阳问。
“在下原先打算只挖掉他的一只眼睛,但这小子桀骛不驯,留下必为后患。”
阎武愤愤的说:“这只是在下的偏见。”
“不,阎兄刚才说得是。”
“萧大爷同意了?”
“只可惜还有一件事,一直不曾获得证实,而关键就在这小子身上,阎兄刚才问出了什么吗?”
“没有。”
“他不说?”
“这小子铁了心,连这位武林圣女都一筹莫展,在下问得出什么?萧大爷不妨试试,只怕;舌烂莲花,也别想从这小子口中掏出一个字来。”
“好,那就别问了。”萧舞阳突然眉锋一耸:“就按阎兄之意行事。”
“在下敢请萧大爷亲自执法。”
“不,还是阎兄偏劳。”
“既然萧大爷说了,在下敢不奋力以赴。”阎武显得十分恭谨:“但望不辱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