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她的腕脉,愕然发现一股在她体内狂乱流窜的气。
卫凌风指掌运气,灵气一掌灌入她心口,只见昏迷的丽颜,双眉痛拧,涔涔的冷汗由额鬓落下,直至他收掌时,她已昏迷在他怀中,面色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苍白。
“苏悉?”卫凌风再次审视她的脉象,只见脉息虽然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但暗潮汹涌,很是凶险,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她后背鲜血淋漓,看着触目惊心,但伤口已经止住血,所以并无大碍,但是她的内伤却非常麻烦。
究竟是谁,将她伤的这么重?
“回城!”卫凌风面无表情地下令,然后颤抖地抱起苏悉,纵身一跃,飞上白马就往东方向飞奔而去。
她不会有事的,他不允许她有事!
隔江城,城主府邸。
李城主站在厢房外面,眉目不展,面露踌躇之色。
三日前的早上,摄政王经过城门而不入,但是午时却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快马奔驰而来,翻身下马后直闯进来。
摄政王那凝而不发的暴戾气息和如同地狱修罗场里出来的杀戮血腥味顿时将他到口的疑问咽回口中。
“立刻请城内最好的大夫过来,要是她有事,你们整个隔江城都要为她陪葬!”当时,摄政王气势汹汹而来,怀中抱着一位纤弱女子。那女子身子卷在黑色披风中,所以看的不真切,不过可以感觉的到她气息很微弱。
李城主来不及多想亲自跑去,他思量着一定要请到临江城内声望最高脾气也最古怪的欧阳大夫过来看诊,不管他提什么条件自己都得硬着头皮答应。因为摄政王对那女子的关切瞎子也看的出来,如若她真的出了事,摄政王的威胁只怕就要应验了。
府院虽大,陈设却极其简单,厢房前的偌大庭院只有几株不知名的树木,空荡荡的。李城主在厢房门口徘徊不定,房内卫凌风坐在床沿,抿着唇角,眸瞳冷敛,静静地望着苏悉,看着光影在她身上的每一分变化。
她的脸色苍白地跟纸一样,额上不断沁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干裂,像被涂了一层白霜,细细柳眉紧蹙,似乎在梦中也极为痛苦。
卫凌风痛苦地捏紧拳头,灼热的目光望着苏悉,如火焰狂烧。
如若不是自己快马加鞭赶来,如若不是李详多管闲事出手相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山林里……一想到随之而来的后果,他就一阵后怕。
“这些日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究竟……吃了多少苦?”卫凌风虽然努力控制音调,仍然不免颤抖。
他真是该死!当初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为什么不用劲手段将她牵制在身边?就算他恼自己也好,恨自己也好,至少,她是安全无虞的。
卫凌风深邃的眼眸很执着,停留在她苍白的面容上,他眼中燃烧着两簇狂热的火焰,心中更是下了一个一直以来摇摆不定的决定。
不管她接不接受,不管他们痛苦还是快乐,他都将她永远囚禁在身边,不许她再离开他的视线半步,因为自从相遇的那一天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紧紧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卫凌风将脸埋在她冰冷的掌心,声音嘶哑暗沉。
这三天三夜,他不吃不睡,一直陪在她身边,一步都不曾挪开,即便他是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住,可是他却硬生生抗住了。
苏悉眼皮微动,缓缓睁开双目。
卫凌风面露狂喜,眸光异常灼热,语调急促:“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苏悉眨眨眼,混沌的眼底也慢慢变得清明吗,近在咫尺的脸因为放大而清晰,她不由心头一紧。
卫凌风?怎么会是他?难道她从梦境都还没醒来?
苏悉眼珠转动,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描金雕花大床上,床前除了卫凌风那张狂喜的脸,就只有眼前绣工精致的扑蝶图屏风了。
苏悉困惑地望向卫凌风。
卫凌风灼热的目光困住她,快声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寻你,路经白云山的时候那么巧救了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说,究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敢伤他的人,那个人在卫凌风眼中已经是死人了。
苏悉手上使不出力气,她试移动身体却扯得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呻yin出声。
“不要乱动,你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做!”卫凌风坐在床沿,目光灼灼瞪着苏悉,眼底浓浓的情意毫不掩饰,“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全,胸口又受了致命一掌,内伤非常严重,所以你也不要奢望还能用灵力。”
苏悉仰躺在床上,避过他殷切目光,只沉默不说话。
她和卫凌风之间已经结束了,他们不该还有这样的交集。
“还在生我气吗?”卫凌风伸手抚向娇美的脸颊,轻声道,“之前发生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就做。”
苏悉恼怒的别开脸,躲避他亲昵的碰触,嘴角冷哼,牙关紧闭,不看他一眼,更不与他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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