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后,正赶上编辑会议。幸于若无其事地在边上坐了下来。总编瞟了她一眼,
当时一言没发。幸子在这里是老资格,工作资历比大部分男职员还长,比她资格老
的只有总编等三四个人,其他人在表面上都要敬她三分。
总编是一个月前从别的部提拔来的。幸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仰着脸大口
大口地抽烟。总编不时朝她投去不耐烦的目光,但当时并没说什么。
可是,会议一结束,总编便说了声;“来一下。”把幸子叫到没人的僻静处。
“知道今天下午正点钟要开编辑会吗?”
总编一开始就是质问的口气。幸子倔强地瞅着他。
“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迟到两小时?”
“我也拼命想早点赶到,可还是迟到了,有什么办法。”
眼神和言辞没有丝毫歉意。
“想早来却迟到了。回—种回球·什么原因片总编问。
“是私事。因为是私事,请原谅我不能奉告。”
幸子反抗的言辞变得规矩起来。
“个人秘密!”总编嘲笑地说,“你不是请了两天假,休到昨天吗?”
“是休年假。”
“那当然可以,你行使这个权利我也是同意的。可是,今天迟到两小时……确
切地说应该在上午10点以前到社里上班,所以是迟到了五个小时,这我可没同意啊!”
“您说得太严厉了吧,上午10点上班,谁也没认真遵守过呀,您自己也常常是
下午1点或2点才来嘛。”
“那都是有正当的理由。我们的工作与营业不同,根据投稿人的时间,有时上
班前去拜访,或进行采访,所以才迟到的,不可能天天准时,都是工作上的原因。
你要问,我可以向你解释。你以前迟到我也没有追究过,因为我觉得可能是到哪儿
联系工作去了。,…·。可是今天是重要的编辑会议,我说过都要到会,惟独你迟
到了两小时。你来迟了,就不了解会议内容,也没在会上发言,只是坐在椅子上一
个劲地抽烟。你迟到两小时,就等于是今天什么也没干。……所以我要问你迟到两
小时的理由,不能因为是个人秘密就不说。”怒不可遏的总编气乎乎地说。
幸于眨巴眼睛听着,嘴唇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总编说的倒好听,他爱逛酒吧,
每次从女人的公寓来上班都超过1点,这在社里已无人不晓。
“这两天休假中到别处去了吗?”
因为幸子默不作声,总编又问。新上任的总编早就打算在部里先制服这个高傲
的女人。
“出去了。”
“没问你去哪儿。你回来用交通工具,刚才说拼命想早回来可还是迟到了,这
么说,是有什么不可抗拒的阻碍,使你的意志不能实现,是吗?”
“国铁没罢工,私铁也没游行,也没听说飞机出事故……”
“行啦,就扣我一天工资吧!”
幸子声音颤抖地说过后,随即转身离去。
她5点离开了杂志社。 其他职员都没走,她还有两天休假中积压下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