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声东击西,金蝉脱壳……这般智勇……”武烈陛下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假以时日,必定是我儿的左膀右臂,日后的国之巨擘!”
面对武烈陛下这一番溢美之词,秦孤月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是连连说道:“陛下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若是寻常的人才,被这九五至尊一番金口玉言的夸赞,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等于是给自己以后的晋升开了一条坦荡大道了,而不赶紧叩头跪下,山呼万岁,甘愿效死?
但秦孤月却是心中如明镜一般的,武烈陛下毕竟是天州皇者,城府深不可测,刚才的一番话,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出手的本来目的罢了,他总不能说,朕就是想看看你的真面目,顺便看看你的底细吧?这毕竟显得太没有容人之量了,而且这是秦孤月经过西北之行,面容已是与侯府之内变化许多,武烈陛下麾下臣子无数,哪里会记住秦家一个不成器的小子,所以一眼之下,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否则的话,哪里还会多话,说不定直接就是一招擒拿手,直接就将秦孤月镇压了。
这也代表,秦孤月的这一招险棋,走对了。
他成功获得了武烈陛下以及东宫太子圣无夜的信任。
“怀沙……”上官天琦看到这一幕,以他的老奸巨滑,自然也看出了武烈陛下捣的什么鬼,但此时也只能装做不知道一般说道:“老朋友虽然破了你苦心修炼的‘无相诀’,但好歹助你突破武宗境界,也算是两相抵消了,你可不要心存芥蒂,知道吗?”
“是,徒儿不敢。”秦孤月应了一声,低头道。
“好好好,如此甚好……”武烈陛下听得秦孤月这句话,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也终于消散了,转过脸来,对圣无夜说道:“无夜,你看古怀沙在你麾下,任什么职务比较妥当?”
哎呦,这是赶紧定下来,怕上官天琦变卦吗?
秦孤月听得这句话,心里立刻就嘀咕起来了,这说给什么官就是什么官啊?怪不得世家弟子抢破头都要来太子这里求一个恩荫,这可比武举文举什么的方便多了,简直就是作弊啊!
难怪儒门一个劲地嚷嚷着要废除恩荫啊……
“父皇……”东宫太子圣无夜听得武烈陛下这句话,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武烈陛下拱了拱手说道:“儿臣这正好有一个太子少保的职位空缺,虽然只是从三品,但还请怀沙暂且屈就吧……”
好家伙,直接就给从三品……秦孤月心里暗叫一声,这手笔大啊,一开始就给从三品,拿到军中直接就是一个参将啊,这可是只有积累了海量的军功,或者实力达到星阶才可以拜上的官职啊,居然说给就给了。
“也好……”武烈陛下淡淡一笑,抬了抬手说道:“怀沙你武道相术兼修,智勇双全,这太子少保乃是太子太保之副职,负责保卫东宫太子的安全,又通常是作为太子的伴读,你与无夜年龄相仿,倒是正好合适……”
武烈陛下都说这句话了,秦孤月要是再不跪下谢恩,那真的是不识抬举了,于是秦孤月十分利落地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说道:“谢陛下栽培,在下一定忠心护主,不辜负太子少保一职。”
“若如此,老朋友,那老夫也告退了。”上官天琦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道,“老夫也算是帮你尽我所能了,但老夫可明说了啊,我这徒儿只是辅佐你儿,却不是做他的仆役。”
“自然,我父子礼贤下士,根本不会把令徒当作外人,更不可能当作仆役,放心吧,老朋友。”武烈陛下看着上官天琦的模样,沉声笑了笑说道:“但朕还是希望,老朋友,你能够来辅佐朕之爱子啊……”
“哈哈哈……”听到武烈陛下的这番话,上官天琦抚须笑道:“日后再说吧,老朋友。”
“好,朕等你……”武烈陛下也笑了起来。
“怀沙……”这时,一个青年人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响了起来,却是对秦孤月说的,说话的人,正是东宫太子圣无夜。
“太子殿下……”秦孤月转过脸来,拱了拱手道。
“这是一块出入皇宫的令牌……”圣无夜说着就从玄黄色的飞龙长袍的衣袖内取出一枚玉质的令牌来,托在掌心里,递给秦孤月说道:“这一块令牌乃是太子少保的令牌,与寻常宫女太监,以及其他的官职都不一样,你只要滴血一滴将其认主,便可自由出入宫廷了,机关陷阱也不会伤你,大可放心。”
“谢太子殿下。”秦孤月应一声,恭恭敬敬接过令牌,心中却是想到,这皇宫看起来只不过是雕栏画栋,檐角飞凤,奢华了一些,想不到其中竟还有机关陷阱这等东西,看来想要擅闯皇宫,还真的是作死一般的举动啊!
正文 第439节:一把好刀
“不必多礼。”太子圣无夜自从成年以来,尤其是掌握了恩荫的权利之后,更是阅人无数,何况又是生在帝王之家,如何能不懂得驭下之术,于是淡淡笑了笑说道:“怀沙,你暂且陪你师父一阵子便是了,待到将他送走,再到东宫来向我供职无妨。”
“如此,多谢太子殿下了。”秦孤月恭恭敬敬地对着圣无夜行了一个礼说道。
“老朋友,后会有期……”上官天琦已是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就要转过身来,领着苏溯和秦孤月从密道里出去时,却听得身后的武烈陛下陡然说道:“老朋友,你下一站去哪里?还是去大楚吗?”
这一句话虽然说得不高,在秦孤月的耳中却是如暗雷闷响。
上官天琦下一站要去大楚?这是什么意思?上官天琦不该不知道,如今圣天王朝中朝廷与藩国大楚的关系,只能说一开始毕竟本出同源,大楚乃是太祖皇帝陛下胞弟所建,表面上维持着和睦,且不说原本每年一次的上贡,以有差不多十年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推诿了,单说暗地里勾心斗角已几乎是与敌国没有多少区别了,上官天琦这边把秦孤月推给武烈陛下,也就算了,下一站还要去大楚?却是要去做什么?
更让秦孤月吃惊的是,上官天琦竟是侧过脸来用余光看了看赤金龙椅上端坐的武烈陛下,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错,老朋友,当年老夫与大楚太傅韩千秋亦有一番交情,如此也只是去看看老朋友而已,老夫已是半截黄土埋身,不会再搭理世俗之事了,老朋友你还不放心吗?”
“哈哈哈……老朋友你多心了。”武烈陛下眼角的皱纹先是一皱,随后就舒展了开来,朗声道:“云京到大楚,山高路远,还需多多保重,而且大楚之地如今正是瘴气弥散之际,还望老朋友来去平安。”
“老朋友费心了。”上官天琦淡淡一笑,算是领情了缓缓套上风衣的风帽,转过身来,也不回头,就领着秦孤月和苏溯又走回到了密道里。
只见那一条直通御书房的密?的密道在师徒三人离开之后,缓缓地合上了,随后密道旁边一只雕着青龙的书架徐徐移动了过来,将机关入口给掩藏了起来。
就在那书架合上入口的时候,东宫太子圣无夜开口了:“父皇,这就是你口口声声对儿臣说的,龙隐阁的第一高手首席长老上官天琦?”
“不错。”武烈陛下淡淡一笑说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你可不要小看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