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女帝也愣住了。机关转动到特定位置时,《幽兰》曲的片段悠悠响起——这是她幼时,母皇手把手教她弹的第一首曲子。
"母皇。。。。。。"女帝的声音有些发涩。
太上皇没有答话,只是伸手轻轻拨动机关。
当最后一片金叶归位,"母慈女孝"四个篆字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老太太的眼眶突然红了:"皇帝啊,这《璇玑图》。。。。。。很像你七岁那年,哀家给你做的那个小玩意儿。。。。。。"
女帝怔在原地。
她想起那个遥远的午后,母皇难得放下奏折,用宣纸给她折会跳的小青蛙。
那时候的母皇,还不是如今威严的太上皇。。。。。。
苏悦悄悄退到一旁,看见周子谦冲她眨了眨眼。
殿角处,三公主正死死攥着软剑,而大公主的脸色比身上的明黄礼服还要难看。
宴席过半时,周子谦借口更衣离席。
他在回廊拐角处被四皇子拦住。
"老七,长本事了啊。"周子瑾笑得温文尔雅,手中折扇却抵在周子谦咽喉,"攀上苏悦这根高枝,连二哥都敢顶撞了?"
周子谦不躲不闪:"四哥说笑了。弟弟不过是。。。。。。"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周子瑾下意识去扶,却被猛地反扣住手腕。
他惊愕地发现,这个病秧子弟弟的手劲竟大得惊人。
"四哥,"周子谦在他耳边轻声道,"您去年在江南购置的那处宅子,地契上的名字。。。。。。似乎不是您的?"
折扇"啪嗒"落地。
周子谦弯腰拾起,恭敬地塞回兄长手中,转身离去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御花园的夜宴正酣,苏悦倚在朱漆廊柱边,远远望着周子谦舌战群儒的英姿。
月光如水,勾勒出他挺直的背影——那身月白锦袍下,哪还有半分当年病弱皇子的影子?
"我们家阿谦长大了呢。"苏悦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的琉璃盏映着灯火流转。
正巧周子谦怼完五皇子,得意洋洋地转身,恰好撞上自家妻主含笑的目光。
他立刻像只开屏的孔雀,昂首挺胸地走过来,发间的白玉簪都跟着晃出骄傲的弧度。
"姐姐看见了吗?"他凑到苏悦耳边,温热的呼吸里带着果酒的甜香,"我刚把五哥堵得脸都绿了!"
苏悦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看见了,厉害得很。"心想两个月前这孩子在宫宴上还只会缩在她身后咳嗽呢。
"那是自然!"周子谦骄傲地一扬下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我还留了后手——阿宴哥查到五哥偷偷挪用宗人府银子养外室,要是他再敢。。。"
"停停停,"苏悦赶紧捂住他的嘴,哭笑不得,"你跟谁学的这些弯弯绕绕?"
周子谦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阿轩说治病要治本,阿晨说打蛇打七寸。。。"掰着手指头数到一半,突然警觉地环顾四周,"对了,千万别告诉阿泽哥我说脏话,他上回罚我抄《君子仪礼》抄到手软。。。"
苏悦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眼前这个眉飞色舞的小狐狸,哪还是当初那个说句话都要脸红半天的病弱皇子?
分明是被林宇轩那只皮猴子和上官皓晨那活宝给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