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用刀剑的指腹有层薄茧,抚过肌肤时带起细微战栗。
“瘦了。”他皱眉,指尖掠过她锁骨处的凹陷,“在京城没好好吃饭?”
苏悦轻笑,屈膝顶了顶他紧绷的腰腹:“你倒是结实不少。”
这话不假。顾清宴虽不是时下女子追捧的温润类型,每一寸肌理却都蕴藏着爆发力。
苏悦曾见过他在演武场单手撂倒三个暗卫的模样,此刻这人却连解她衣带都屏着呼吸,生怕力道重了半分。
“别忍着。”她故意在他腰侧敏感处一掐,“我喜欢你凶一点。”
顾清宴眸色骤暗,突然低头咬住她颈间细链——那是他去年送的生辰礼。
银链绷直的瞬间,苏悦轻喘一声,被他趁机扣住手腕压进锦被。
窗外传来巡夜梆子声,更衬得帐内呼吸交缠。
顾清宴的吻从锁骨一路蔓延至腰窝,在旧伤疤上反复流连。
那是去年他为她挡箭留下的痕迹,如今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却成了他心头最深的烙印。
“阿宴……”苏悦难耐地弓起身子,指尖陷入他肌肉贲起的后背。
顾清宴突然撑起身,在昏黄烛光里凝视她泛红的脸颊。
他生得凌厉,此刻眸光却柔软得不可思议:“疼就说。”
苏悦勾住他脖颈将人拉近,在唇齿相贴间含糊道:“你舍不得。”
天将破晓时,顾清宴披衣起身,轻手轻脚地收拾满地狼藉。
苏悦裹着被子看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发现他后腰有道新添的伤疤,在晨光中泛着浅粉色。
“什么时候伤的?”她伸手去摸。
顾清宴身形一顿,转头时耳根又红了:“上月剿水匪时蹭的……早好了。”
苏悦拽着他衣襟把人拉回床上,指尖顺着疤痕轮廓轻抚:“逞强。”
他任由她数落,突然从枕下摸出个油纸包:“路过庐州时买的松子糖。”
纸包里的糖块早已碎成渣,显然被揣在怀里颠簸多日。
苏悦捏起一粒糖渣含进嘴里,甜香瞬间盈满口腔。
“傻不傻?”她鼻尖发酸,“一路从扬州带到京城,又带来濮阳?”
顾清宴低头蹭了蹭她发顶,答非所问:“……翰翰那小子就爱吃这个。”
晨光透过窗纱洒落,将两人依偎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传来马匹嘶鸣声,新一天的征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