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辰……”
她猛然的醒悟过来呢喃着,这一切的矛头都与他开脱不了干系,那股莫名的憎恨与怒意蹭蹭的涨了上来,只想知道他是否会为这一些事心怀愧疚。
但是他本就是那种算计一切的人,如此之人会因为被自己算计过的人感到愧疚吗?
三里竹那夜的愧疚是否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也只有他知道。
次日一早天还微微亮,便已经是一副热闹的景色,那送葬的队伍便长有3-4米有余,陪葬品全乃真金白银,纸扎物品形体不一,围观的人站立街道两侧纷纷忍不住感叹如此场面声势浩大不已。
那丧乐声与漫天似雪飞舞的纸钱随着队伍慢慢的前挪,不停的在地上留下每一处,好在前些日子下的大雪已经逐渐融化,路面虽湿了些倒也不影响进程。
苏晚瑾等人很快被轻松的混入队伍之中,又全程低头的模样。
这是最后一次在为洛老太太哭一场,同时送她离开,往后这四方城也无可留恋,唯一留恋之人已逝去,深知洛亦水的情意她更不可能在回这边。
看着她拿着帕子,满眼通红的模样,陶苗苗使知道果真如姜范口中所说,她定是从洛府里面出来又忍不住小声询问道:“这位洛老夫人为人如何?“
“一位待我极好性格温善的老人家,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我从洛府那边出来的?”
苏晚瑾听陶苗苗的话,转而如实告知,也只希望让人知道她是一个极好的人。
“那自然是,洛府那边表面风平浪静的,内地早已经寻人寻的天翻地覆了。”
“初见时便觉得你气质到不像平常人家,甚至似乎还有几分官家之气。”
“莫非,你之前是从洛府逃出来的?只是被捉了回去,现在又跑出来了?”
她听着的陶苗苗这种无厘头的猜测原本还觉得悲凉的心忍不住苦笑了几声,却也不想畅谈这份悲凉的过去,每次回想起来那种被欺骗的羞愧感与愧疚便会一同涌现。
“陶姑娘也可以这样理解,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回去,我必须离开。”
两人说话的声音极小,音量小的只有站在身旁的三人能听清楚,但是站在前排的人谈话却不如他们那般防范与戒备,甚至是刻意添了音量生怕旁人听不到一般。
率先开口的是一名中年男性,充满了不满与稍怒:“果真是如此狠心之人,今日可是老太太的出殡之日,他还因要去寻人既全权丢给区区下人去管,实在是荒唐。”
站在身旁他身旁的女眷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你可小声点吧。”
“我们本就与洛府未有多大的亲故,洛大人到想的周到,不管是近亲远亲都愿意差人一一报去。”
“若是果真如你口中那般我自是无怨言。”
“我可是在来的路上便听闻了,这洛老太太和祭司大人一直在明争暗斗的。”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看样子洛大人也没有明面上那般亲和近人呢。”
“权势之家不都是这样子的吗?只是没想到他既然如此狠心,还要赶尽杀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赶尽杀绝?”
“嘘。…。可小声点,”
“我可是无意听那府里的那群下人说,洛老太太那日在庆生宴后身子便不好了。”
“听说那夜的药有问题,药虽是贴身侍女煎的,不过洛老太太一死,侍女第二天一大早便也去世了,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再加上这两人明争暗斗,不就觉得很合理了吗?”
几人在出殡的队伍上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苏晚瑾也不自觉的走到了他们身旁,倒也能勉强听清楚。
在这种庄严的场合上,本是想着让他们尊重逝者闭嘴,却不曾想听到这些话,身子本能的愣住,就连脚步也跟着止步。
陶苗苗也不知道苏晚瑾听到了什么,看着她震惊到瞳孔放大呆滞的表情稍稍疑惑了一会随即小声提醒起来:“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