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东扬额:“当然,我那么好惹?欺负我茉子,活腻了。”
夜风吹来,他额前发丝微微飘动,眉宇里几分意气。
这么多年,还记着仇呢。
要不是男人提起,周茉都快忘了这件事。
那家店在一条胡同口,看起来是卖女装,当年他俩走走逛逛,逛进店里,老板是一中年男,留着络腮胡,问他们买什么。
楼望东说看看。
老板又问:“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周茉诧异,没见过这么搭话的老板,随口问了一件小披肩,老板报了个价,堪比商场专柜,周茉咋舌,老板便很不耐烦,斜眼鄙视,叫他们走,还顺手推了一把周茉。
楼望东在旁边,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捋起衣袖就要朝人打上去,被周茉拉住。
两人出了店,楼望东想想不对,这家店里很多衣服明显积了灰,而且价格虚高,老板根本不想做生意。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北京的朋友。
第二天,这家店便查封了,原来是挂羊头卖狗肉,是个毒品销赃点。
那老板进了局子,估计再出不来。
楼望东当晚就带周茉去全聚德吃烤鸭,回来在酒店房间里,打开浴缸SPA冲浪功能,握住她脚踝,呼吸埋在她腹部,给她表演憋气。
他的庆祝方式总是这么直白。
他快乐,她快乐,就好。
这会儿,男人提起往事,无端让人怀念那时的快乐。
但是,周茉又想起自己的猜测,隐隐一种痛。
“楼望东,你还记得我们哪天在一起的吗?”
她转头看他,明亮的乌瞳里映着灯火,璀璨如星。
“记得。”
楼望东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那天平安夜,你带着一只茉子去临川找我,我在外面,恨不得坐火箭飞过去。
后来我又追你追到南屿,在南屿住了一晚,你陪了我一晚。”
他浅淡的眸光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如湖水微漾,“我记得那天南屿下雪了,我们看了一晚上的雪,说了一晚上的话。”
“那,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是什么时候?”
“不就是除夕?你和几个同学去看演唱会,我转了几趟车追过去的。”
男人将她手指放到自己唇边,张口咬住她的食指,舌尖在她指腹舔吮,终于哄到姑娘眼波有了笑意,他松开,展臂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吻她耳颈,热息喷洒,“那晚我爱死你了。”
那晚是他们的初夜。
比周茉预想的来得早,可是楼望东给的惊喜太多,让她忘乎所以,陷入他的沼泽无法自拔。
“那,你什么时候第一次喊我‘老婆’的?”
周茉在男人的攻势下,努力收敛神情,将调情变成一个严肃的话题。
“考我?”
楼望东嗅到了陷阱的味道,可他无法抹杀自己说过的话,“是我们第一天入住泰禾御那天。”
泰禾御的房子是楼锦诚送的,楼望东一手包办了装修,后期家具和软装则是周茉选的。
入住的时候,楼望东太激动了,和周茉在新家疯狂做,一连几天没出门,一腔凌云壮志怎么也抒发不完,动情时哑着声音喊周茉“老婆”
,说自己终于有家了。
周茉那时候还在读大四,对两人的未来并没有太多的展望,第一次听见“老婆”
这个称呼,只觉得羞耻,是楼望东一次次诱引她,给了她具象的憧憬。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他的“老婆”
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