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礼薄唇一动,就这一个字。
陈王应下。
他偷偷看了眼陛下的脸色,尚佳,还在因为射中怀孕母鹿而心生不忍。
这的确算是个好时机。
他快速组织语言,如何才能说得婉转些,不得罪陛下,又能表达意图。
“陛下心慈,对待一只牲畜,尚能心怀恻隐。”
陈王才开了这个口,
宁玄礼就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他淡薄的笑了笑,“三哥继续说。”
陈王一哽,打住。
那要不算了吧,没必要为了给老大说上一两句好话,再把自已给折进去。
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臣兄只是想说陛下心慈而已。”
宁玄礼不置可否。
他眼神平静,望着密林里四处逃窜的猎物,就好像他的这两个兄弟,东躲西藏,生怕挨了刀子。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
“父皇有四位皇子,论到长幼有序,朕是不该将大皇子圈禁宗人府。”
一听到他主动提起此事,
襄王跟陈王脸色一变,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陛下果真闻弦歌而知雅意。
区区半句话,他就早已堪破。
那是否他们这些半真半假的兄弟情深,在他眼里也都是虚伪做作呢。
襄王紧张不已。
缓和半天,才接话道,“陛下多虑了,当日是大哥不该质疑陛下,他行径狂悖,陛下重罚他也是应当的。”
陈王点头,“是啊。”
宁玄礼不紧不慢的嗯了声。
语调平淡。
“他是朕亲手送入宗人府的,幽禁他到什么时候,或是什么时候才让他出来,朕说了才算。”
“陛下圣明!”
“陛下自当如此。”
他们二人不敢再说别的。
宁玄礼转而随和一笑,“才这么一会儿,哪能尽兴呢,两位兄长,咱们继续射猎。”
“是,陛下。”
“臣一定追随陛下脚步。”
三人骑马行进,继续拉弓射箭,寻找猎物。
宫嫔那边。
白昭容射中了几只野兔,吩咐了人去烤兔肉,她继续去射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