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晏殊。”
余淮低声说道:“不是在咱们这间房里。”
“是侧卧,床我已经让人处理掉了。”
余淮将林晏殊放到了床上后坐到床边双手压制着林晏殊的手不让她乱动,他怕林晏殊激动之下会抓伤到她自己。
待林晏殊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后,余淮一脸懊悔表情:
“老婆……
“我真的不知道那晚是她躺在我身边。”
“我如果知道是她,绝对不会有那夜的。”
余淮拉起林晏殊的手贴放在自己左边心脏最近的位置上,让林晏殊试着慢慢感觉他的心跳节奏。
“这里……”余淮直视着林晏殊指了指心脏位置。
他那浓稠如水墨般的眸子里正清晰的映着林晏殊的影子。
“——是除了我爸妈和欢欢及咱们儿子慕淮共同占据着一小部分重要位置外,剩下的大部分从来都只装着一个你!”
“我这一生还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任何事,这是第一次!
余淮一句句满是发自肺腑的真挚忏悔清晰落到了林晏殊耳边。
林晏殊静默半晌后从余淮宽大温热的掌心缓缓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转过身留给了余淮一个倔犟疏离的背影。
乍然听到余淮口里那声温柔宠溺的称呼——“老婆”,又听到他那些平实无华的真心告白,林晏殊的心顿时变得不受控制的柔软起来又伴随着无尽的酸涩。
桀骜不驯又清高孤傲的余淮身上何曾有过如此卑微的时候?
以她对余淮的了解,余淮说这是他第一次求人,林晏殊相信是真的。
在余淮为爱低头跟她解释服软的时候,她也心如刀绞。
“原谅”两字说起来都很容易,可是真正放在自己面前了要实际做到,又谈何容易?
林晏殊不是忍受不了用别人用过的碗,她只是接受不了在她用那只属于自己的碗吃饭时中途再有别的筷子伸进来。
余淮沉默着看着林晏殊的清冷背影半晌后深深叹了口气。
黯淡的卧室里,昏黄的柔柔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投在羊绒地毯上。
凝固静寂卧室中,他的叹息声听起来是那么绵长,又无尽苍凉!
“你安心睡吧!”余淮起身走到衣柜前取了干净的黑色衬衣西裤拿到床边开始穿起来。
黑色的绸缎睡衣很快被卷起脱下后被余淮随意抛在床角。
那件泛着冷冽质感的绸缎睡衣在眼前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完美流畅的抛物线弧度。
听到身后窸窸萃萃穿衣动静,林晏殊转过身对视上了余淮漆黑如墨的眸子。
林晏殊的目光落到了余淮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的精壮上身上。
余淮宽厚的肩上,多了道异常醒目的红色伤痕。
见到那抹伤痕,林晏殊的眸子里顿时有了丝凝重。
刚刚咬余淮的时候,头脑一热的她并没有想太多,只一个劲儿的想发泄完心中的不满怨气却忽略了余淮哪怕再高大健硕也跟她是同样的平凡人,一样的血肉之躯。
受到伤害,他也会受伤流血,也会感觉到疼痛。
黯淡的灯光里,余淮肩上那排整齐的牙齿印已经肉眼可见的深深嵌入了他肩部肌肤里。
伤口很深,也很清晰,令人见到的第一眼就触目惊心!
林晏殊的心狠狠疼了下。
她刚刚是疯了么?激动之下才竟然对着余淮有着那般暴戾残忍的异常举动?
“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里?”独处的场景只是相互转换,林晏殊就又把余淮问过她的话又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了余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