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晏致远这个爹当得真有特色。”
崔逸有些无语。
“崔叔,”晏航说,“那你能接受吗?”
“能,有什么不能的,”崔逸说,“特别是如果你爸接受不了哭天喊地的我还能在一边儿看戏呢。”
晏航笑着没说话。
“要不我明天就带着信去给他展示吧,”崔逸说,“让他过不好这个年,怎么样。”
“你俩真是哥们儿吗?”
晏航说,“真不是他坑了你你现在伺机报复呢?”
“不是哥们儿,”崔逸很干脆地说,“我要看戏的时候他就不是哥们儿了。”
“操。”
晏航笑了笑。
“放心吧,”崔逸说,“我看情况。”
“嗯,谢谢崔叔,”晏航说,“明天给你做大餐。”
晏航把写给老爸的信给了崔逸。
信写得跟老爸最后留给他的那封信一样。
用信封装着,里面就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写着简单的几个字。
我有男朋友了。
不过崔逸说是要看戏,看老爸哭天喊地,但三十儿那天去了看守所,也还是没有提这件事,只是聊了一会儿,回来之后按老爸的要求,给他包了一个大号的压岁红包。
崔逸大概还是觉得过完年再让老爸知道比较合适。
晏航虽然感觉这件事无论什么时间告诉老爸,自己都没有什么压力,但知道崔逸没在大年三十儿这天给老爸说的时候,他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件挺大的事儿,万一老爸真的接受不了,这年还真不好过了。
今年这个年过得挺度日如年的,如年都如到了晏航提前了快两个小时就到了机场。
发了快三小时的呆,才终于看到了初一坐的那班飞机到港的信息。
“我出来了!”
初一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过来。
“我在出口这儿站了三个小时了,”晏航说,“腿都站粗两圈儿了。”
“一会儿给,你捏腿。”
初一笑着说。
“捏腿不够。”
晏航啧了一声。
“大,庭广众的,”初一说,“控制一,一点儿。”
“赶紧的,”晏航说,“跑出来。”
“好。”
初一挂掉了电话。
没过两分钟,晏航就看到了一路从里面狂奔而出的初一。
虽然度日如年,但这几天晏航也还觉得能够忍受,并没有太难熬,但看到拖着箱子带着风跑出来的初一时,他还是猛地一下觉得全身上上下下都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