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
“喂!蓝毛芋头!”
伽罗猛地回头。
只见阿卡斯一只手还缠着绷带,斜倚在门框上。
那头红发依旧像一团不羁的火焰,尽管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感。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未能参与的遗憾,更有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积压了十年的怒火与疑问。
“你他妈……”阿卡斯的声音梗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压下去,最终却只是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狠狠指了指伽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十年……你最好他妈的给老子解释清楚!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他的出现,像一道强光,骤然刺破伽罗周身那层冰冷的隔离罩。
将那些虚无的悲怆瞬间拉回现实。
伽罗看着眼前的挚友。
他沉默着。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解释?
如何解释这一切?
阿卡斯见他沉默,眉头拧得更紧,大步跨进门内,语气更加暴躁,却掩盖不住那深处的担忧:“说话啊!变成哑巴了?你知不知道我们……”
他的话没能说完。
伽罗忽然伸出手,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用一种极其沉重的力道,按在阿卡斯的肩膀上。
动作甚至显得有些突兀和僵硬。
阿卡斯瞬间消音,愣住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伽罗按在他肩上的手,在微微发抖。
“……回来了就好。”
良久,伽罗才极其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他避开所有问题,给出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阿卡斯所有准备好的质问和怒火,在这一刻,被肩上那沉重的颤抖和这句简单的话彻底击碎。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能问出来。
一个不再追问。
一个无法言说。
肩膀上的那只手,依旧沉重地压着,那细微颤抖透过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
诉说着无法言说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