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紧握的小瓷瓶,已经被体温捂得有些发烫。
另一边,极地星
极地突然问:“话说,你这次醒了,是他又转世了?”
卡厄斯没有立刻回答。
它微仰头,片刻,才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那他诞生在哪里?”
极地追问,语气里听不出是好奇,还是什么。
“好像是个叫灰耀星的星球。”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极地问。
“他刚出生就死了。”
“……死了?你……”
“不是我。”
卡厄斯打断它,“灰耀星底层动乱,冲突蔓延。他出生的贫民区被波及。一场火灾,什么都没剩下。”
它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连名字都没有。”
连名字都没有。
“那真是可怜。”极地说,听不出是陈述还是评判。
卡厄斯没接话。
“你似乎并不意外。”极地看着它。
“意外?”卡厄斯开口,“轮回洪流,命运无常。生灭本就瞬息万变。他……这次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
多么轻描淡写,又多么精准地概括。
与卡厄斯无关,与那个灵魂过往的纠葛无关。
仅仅是一次底层蝼蚁的挣扎与冲突,一次失控的火焰。
“我甚至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卡厄斯低声说,“没来得及看看他这一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没来得及知道他会被取一个凡俗的名字。”
这些话里没有遗憾,没有惋惜。
但极地却从中听出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极地问。
“或许,该换个地方再睡一觉。”
“也好。”极地道,“祝你做个好梦。”
卡厄斯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没笑出来。
“我又不是渺小生物,怎么可能做梦?”
说完,它的身影消失在极地星。
“不是渺小生物……就不会做梦吗?”
极地低声自语。
它抬起手,掌心向上。
细碎冰晶开始凭空凝结,旋转,最终形成一枚结构复杂的冰凌。
冰凌中心,一点微弱的光芒明灭不定,如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