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地址我存进你手机了。”
“嗯。”
“还有……”伽罗突然卡壳,所有演练过的叮嘱在此刻显得苍白又笨拙。
“……照顾好自己。”
小心抬起头,静静看着他,半晌才低声道:“你也是。”
登机当天下午的机场人潮汹涌,广播里机械的女声一遍遍重复着航班信息。
“放心去。”伽罗将行李箱推过去,声音比平时低沉,“公司现在一切安好。”
小心点头,指尖在琴箱提手上收紧又松开:“嗯。”
“有什么事就和我联系,我一直都在。”
“好。”
广播开始催促登机,人群如潮水般向安检口涌动。
伽罗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几次抬起手。
想再叮嘱几句起居琐事,想把人按进怀里说别走。
最终只是收回手,插进西装口袋。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安检通道尽头,伽罗才意识到掌心被自己掐出了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小心登上飞机才想起,之前放在金魔方摆件里的那张纸条未曾带走。
还有抽屉里的那日记本。
伽罗会看到吗?
看到后,是会沉默地将它放回原处,还是……
他不愿再想下去,闭上眼。
十一小时的飞行让时间变得模糊。
领取行李的过程机械而缓慢。
小心拖着箱子走出机场,潮湿的风立刻裹住他。
行李箱轮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划出断续的水痕。
叫来的出租车是陈旧的黑色款,座椅上还有前任乘客留下的雨伞水渍。
窗外风景飞掠而过:哥特式建筑的尖顶,灰鸽子群起的广场,行人手中突然绽开的黑伞。
与国内截然不同的色调,像被雨水稀释的水彩画。
雨势渐大,车窗上的雨滴不断汇聚、滑落,像无数细小的河流。
背包里有一把伞,却撑不起这漫长的雨季。
学校古老的石砌拱门被雨水洗得发亮,走廊里回荡着各国留学生的交谈声。
办理入学手续时,工作人员递来的表格被他沾湿了一角。
办理好一切,小心跟着工作人员走在去宿舍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