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带着刻骨的恶意。
医生到时,小心已陷入昏迷。
做过检查,处理完伤口,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医生离开后,压抑的沉默如潮水般漫延。
“为什么?”母亲突然抓住父亲的衣领,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衬衫,“杀了人的是我们!不是小心!”
父亲纹丝不动地站着,任凭她撕扯。
“冷静些。”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她的目光落在病床
小心苍白的脸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额角的纱布渗出刺目的红,“六年了。。。每一次都像在剜我的心。。。”
“这就是我们的报应。看着珍视之人受伤却无能为力。”
父亲被折磨得快崩溃。
终于愿意承认,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母亲的手颓然松开,踉跄着后退两步。
六年了。
同样的场景,已经上演上百遍。
起初,他们以为只是意外。
小心从楼梯上摔下,高烧不退,或是莫名其妙地窒息昏迷……
可次数多了,便不再是意外。
那些被他们亲手埋葬的亡魂,从未离开。
它们缠上了小心。
每一次昏迷,少年的梦境都会更深一分。
也愈发真实。
起初只是模糊的黑暗,后来是凄厉的哭嚎
再后来……是那些扭曲的面容,腐烂的手指,和永远逃不出的深渊。
小心醒来已是三天后
刺眼的白光让小心本能地闭眼。
“醒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摇晃着身旁和衣而卧的父亲,“小心醒了!”
父亲猛地坐直,下巴新生的胡茬泛着青灰,西装外套还沾着三天前的血迹。
“妈…妈…”小心的声音细若蚊呐。
“妈妈在这里。”母亲握住他冰凉的手,将脸贴在他掌心。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急促。
父亲按下呼叫铃时,看见儿子正努力转动脖颈,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病房——
他在找那个蓝发少年。
期待着伽罗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