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放开司香的脸,紧急军务?夫差的毒刚刚才解,身体尚是十分的虚弱,有什么军务会紧急到要令夫差不好好休养身子,非要现在处理?
“说啊,你准备把卫琴怎么办?!为了躲过那场与我的婚约,为了你,他自请征齐,人在战场,生死未卜……卫琴怎么办!”
“前日有军探回报,前方战事突变,吴军已倾覆大半。”……
那日越女尖锐的吼声突然清晰地浮现,我的手心有些发寒,司香口中的紧急军务……跟卫琴,应该无关吧。
应该无关的……
“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大概是见我脸色青白,梓若有些担忧地上前,“越女刚刚来过,替夫人诊了脉才离开的,她说夫人只是劳累忧虑过度,并无大碍。”
越女,她来过?
我微微低头,越女,她究竟又是在扮演关一个什么角色?她也是勾践安排的?
“夫人,勾践求见。”门外,有人通传。
“夫人?”见我不答,梓若轻声道。
“知道了。”我点头。
“让他在门外候着。”梓若扬声道。
我微微苦笑了一下,勾践呢,那个大名鼎鼎的勾践,竟然在门外候着?呵呵,若是梓若知道他日后的威风八面,不知又是何等的表情了……
我本有一肚子的疑问,却想不到他竟是先来找我了。
披了衣服,梓若稍稍替我梳洗了一下,便扶着我去大厅见勾践。
“勾践见过夫人。”本是坐着的勾践见我出来,站起身来,弯腰欲行礼。
“罢了。”我抬手,真要他行礼,我还真是受不起呢。
只是看他衣着已然光鲜不少,看来这一回尝粪之举果然是搏得夫差的信任的重要一步呢。原意是为了救夫差,只是如今真正得了便宜的谁,我却有些疑惑了。
“夫人身体如何了?”勾践也不再行礼,只是站着,看着我道。
勾践站着,我自然是不便坐下。
“劳君上担忧,已是无碍了。”我低垂眼帘,公式化的寒喧。
“既是如此,勾践便安心了。”说着,尽是低了低头,转身向外走去。
我微微一愣,心下有些疑惑,原以为他是来探听什么消息的,却如此简单?真的只是想来看看我是否安好?
华眉入罪
坐在窗前,面向一室的阳光,我懒洋洋地眯着眼,静静享受着这深秋午后难得的温暖。
门外,醉月阁的匾额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定是光灿灿的吧,呵。
听梓若说,那一日夫差在醉月阁外看到那颗悬在匾额上的惨白头颅时,神情阴晴不定,竟是在众目睽瞪之下飞身取下那只差不多快被风干的狰狞头颅,抬手眼也不眨地就丢进了站在一旁的伍子胥怀里。
这倒很像是他的作风,只是因此,他与伍子胥之间的隔阂应该是更深了吧,虽然一直没有刻意,甚至在避免,但无形中,一步一步,我所做的,最后的得意者,竟是勾践。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感觉腹内微微一颤,我下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抚了抚日渐凸起的腹部,婴儿在动,在我的身体里呼吸……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心里有些甜甜的,我……竟然要当母亲了……呵呵,当娘了……
昨天晚上我梦见卫琴了,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我狠狠揪着他的耳朵,龇牙咧嘴地警告他要活着回来,我说,“如果你敢死我就杀了你”,呵呵。
嘴角弯得有些酸痛,眼睛也有些酸酸的,我低头,揉了揉眼。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