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院门口,冷铁生将关于翟颖的事同他商量,尹玄念仅是笑着点头答应。
目送男人离开宅院,尹玄念反复咀嚼大爷啰嗦的交代--
“别让自己累着了。”
旋身入门,他心想能够一辈子听大爷叨念也不坏。
“夫人,这些绘画用具都要搬到凉亭去吗?”
尹玄念“嗯”了声。下一刻,眼见春花已经很自动的把画具搬出房外,而他继续准备所需。
半晌,春花又回到书房内,道:“夫人在外边画图也好。这下午时段,亭子里比书房还要凉爽,等会儿,我就去泡一壶茶给夫人。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要搬吗?”
“剩下的我自己拿就可以了。”尹玄念蹲在桌旁,拿取最下层抽屉的制图颜料,蓦然--
眼角余光瞥见地上有一支小花簪,他随手拾起,仰起脸来,问:“春花,你是不是掉了发饰?”
春光凑上前,瞧夫人掌心上的梅花簪,“我没这样式的梅花簪,也不会是小姐的,她都是绑发带。”
“不是你的……”尹玄念站起身来,思忖会是谁的?他已有好几日没窝在书房,平日除了春花偶尔会来打扫之外,孩子也鲜少出入,那么还会有谁……大爷……
掌心紧紧一握,指节泛白又发痛,尹玄念暗恼的“嗟!”了一声。
“这宅院的女人就剩下翟寡妇……小花簪会不会是她的?”春花仅是单纯的猜测,随即“啊!”的张大了嘴。
“我在说什么啊!”就算花簪是翟寡妇的,但是怎么可能掉在夫人的书房……
她连忙捂住自己该死的嘴,简直在说大爷对夫人不忠。
“春花,别跟我说,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他的书房有外人来过。
春花连连摇手,“不可能的,爷不会做这种事。爷好喜欢夫人呢,他在失去夫人的那段日子,都没另外找女人来取代您的位置,怎么可能在找到您之后,才去跟别人乱来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尹玄念从纷乱的思绪中找回理智,细细思量春花所言不无道理。可,他以前亲眼见到俏寡妇和男人发生苟且,莫非……不是大爷?
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大爷就算要乱来,会笨到留下把柄吗?
尹玄念沉默了好半晌,内心不断交战--要相信大爷真心付出的好;还是怀疑大爷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骗子?
“夫人……”春花急得都快哭了,眼看夫人面色凝重,她好担心夫人和爷之间的感情为此生变。
春花再度叫唤:“夫人?”
宛若置身在悬崖边,他是要一头栽下悬崖底下的伤心海,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意念的转变就在一瞬间,尹玄念不禁淡然一笑。“铁生,你说对我好是应该,那么我也应该相信你。”
当下,春花深感错愕,夫人的反应像没事人儿,噢,太好了!她刚才差点被夫人吓到腿软呢。
尹玄念猜测:“宅院最近出入的人不少,会不会是出了贼?”他问春花:“你平日有注意到谁在书房附近鬼鬼祟祟的吗?”
“我没有多加注意。”她在想,谁会笨到在太岁头上动土?
如果宅院出了贼,对方究竟要偷什么?
尹玄念独自坐在凉亭,马厩的位置就在前方不远处,但是凭他现在的眼力能看到的人物影像不甚鲜明,只好凭着记忆将出入在马厩的工人们画出。
猜测宅院有贼,凡是出入过宅院的人都有嫌疑,于是他画下这些生面孔,一一出现在纸面上的人物就算没有十分像,起码也有八分样。待墨水干,将几张纸叠在一起,重复细看。
蓦然,其中一人非常眼熟,尹玄念将视线移至搁在石桌上的一幅天伦亲子图:他和大爷在一起,一双儿女陪伴在身侧,背景是一所宅院。
尹玄念的唇瓣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