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躲在太极宫的暗道内,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破旧的怀表,指骨泛白。耳边宫女的尖叫声仿佛利刃划破寂静,让他刹那清醒。
——太上皇李渊中毒了!
“狗日的司马徽,这不是改历史,是改生死。”他咬牙低语,眼中杀意如冰封江面,森寒逼人。
张衡却仍站在暗道口,没有阻止,也没有离开,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想救人,就得想清楚怎么救。司马徽设的,不是死局,是杀局。”
“你到底站哪边?”赵云飞猛地转身,逼近张衡。
张衡摊开双手,一脸无奈:“我站的是‘最少人死’的那边。”
“那你该站棺材里。”赵云飞嗤笑。
张衡却不恼,反而低声道:“你进太极宫,若被当成刺客,建成和元吉联手便可下诏——‘贼人赵云飞谋逆弑君’,你我便成乱臣贼子。”
“若我不进,李渊今晚就死。”赵云飞回得斩钉截铁。
张衡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却仍劝道:“你救了李渊又如何?司马徽会立刻放出你勾结李密刺杀太上皇的‘证据’,到时你连喊冤的机会都没。”
“那就让证据变废纸。”赵云飞将怀表塞入怀中,目光犀利得像能切开墙壁,“有毒,必有下毒人。我要在他们封锁宫门之前,找到‘投毒者’,逼出幕后黑手。”
张衡略一点头,忽然将腰间一物解下递给他——竟是一块太极宫内令牌。
“你……”赵云飞愣住。
“假的。”张衡咧嘴一笑,“但真得很像,混进后宫够用了。”
赵云飞哼了一声,飞快将令牌藏好,然后一跃上檐,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衡看着他背影,低声自语:“别死啊,赵云飞……这局,可就全压你身上了。”
宫内气氛紧张到极致,侍卫奔走如麻,御医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李渊脸色惨白地躺在榻上,嘴角泛紫,气若游丝。
赵云飞趁乱混入,躲进帷幔之后。眼见宫人慌成一团,建成站在榻边焦头烂额,元吉正冲着御医破口大骂:“一群饭桶!连太上皇都救不回来,要你们何用?”
赵云飞心中一动,瞥见御案上一盏刚撤下的参汤碗,碗沿处竟有一丝尚未擦净的茶渍混着红色粉末。
他迅速掏出一枚药纸,在碗底一点,药纸瞬间变黑。
“果然是慢性乌头,谁给他送的参汤?”他心里飞快过一遍宫中布置。
御膳房送的?不,李渊近来身体虚弱,所有口食皆由贴身宫女小昭经手……
小昭。
赵云飞眼中精光一闪。那姑娘他见过一面,出奇地沉默寡言。
他迅速退入帷幕后侧,从偏门悄然离开,绕至后宫偏殿。
果不其然,小昭正神色惊慌地向外偷溜。
赵云飞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嘴将人拖入暗巷,反手按住她肩头,低声吼道:“谁让你干的?”
小昭拼命摇头,泪如雨下,嘴角却突然浮现一抹古怪笑意:“你……你来晚了……他一定会成皇的……你,挡不住……”
“是司马徽?”
“不是他……”小昭忽然抽搐,七窍流血,一口血沫喷了出来,气绝身亡。
赵云飞蹲在她尸前,心脏狂跳。他认得那反应,是被植入“血毒囊”的死士——咬破牙槽,毒气即发,根本无药可救。
“这不是东宫手段,也不是李密的风格。”他喃喃,“只有穿越者才玩得出这么现代的操作。”
他抬起头,仰望太极宫顶那轮淡月,心中已然有数。
这不是政变,这是清洗,是司马徽借太上皇中毒,引出赵云飞,牵连李世民,再由李建成顺势问鼎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