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明在聂老太走后,喝完了第三泡茶。
但几乎没尝出什么味道。
聂星华因为感冒病毒在医院里烧了两天,终于退烧了,聂粲把媳妇儿安排进高级病房,确定老聂不具有传染性后,才带小果实来看他。
真是我大好儿子啊。
大好儿子说:“看,你身子骨不行,一个小小的感冒病毒,都斗不过。”
聂星华被气得差点吐血。
“闲的没事,赶紧滚去照顾你老婆。”
别在这气你老豆。
“我这不是偷空来奚落一下你吗?”聂粲看了看桌上,咧嘴一笑,“凄凉咯,一盅爱心汤都没有。张女士没来看你吧。”
真是哪儿痛戳哪儿,聂星华再次觉得,生块叉烧好过生他。
扭过头去看报纸。
还是小果实比较贴心,“爷爷,我们老师说感冒了要多喝水,我给你倒水。”
“好孩子,爷爷谢谢你。”聂星华脸色稍微缓和,“你以后千万要学你爸爸。”
聂粲第一次被怼得一噎。
小果实嘻嘻嘻。
“呵,老头子,有水口喝你就知足吧。”聂粲扳回一城。
因为聂总参谋最忌一个“老”字。
就在聂星华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时,聂琪来了,拎了一个保温壶,一看就是汤。
他的眉头舒展了一下,“多亏还有个侄女。不只是有水喝。”
事实证明你老子还是你老子,聂粲二度被噎,咬了咬后槽牙。
聂琪没发觉父子之间无形的硝烟,一秒马屁精上身,“那是,你可是我唯一的大伯,当然要好好孝敬你,今天我煲的老鸽绿豆汤,下了重本呢。”
重点在“重本”两个字。
但聂总参谋的重点,是“老”字。好好的一道汤,好好一个鸽子,为什么要加个老字!
聂琪不明白好好的和谐的气氛,怎么变得那么严肃了。
果然大伯这种生物,不吃马屁那一套,她其实有更好的说辞,能让大伯立即掏五千块的说辞,但不能说啊。
聂粲已经笑得肩膀都耸了,一看手表,“好了,老~鸽子汤您慢慢喝,我去看我媳妇儿了。”
“爷爷你好好休息。”小果实跟上爸爸。
“堂哥堂哥,开估没有?”聂琪更关心嫂嫂肚子里出来的是啥,也赶紧跟上……
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聂星华更寂寞了,打开保温壶的盖子,因为鼻塞,什么香气也闻不到。
忽然就没了胃口。
所以没立即发现,里面多了一道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