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满与好奇,我低头,将信封里的信件抽出来,拿在手里看。
彼时,一页字迹雄伟的钢笔字映入了我的眼睑,那上边开篇便是一句非常正规的书面道歉。
“贤侄霍三思,见面顿首,误惊,赔礼。”
在这句话之后,徽唯本又言道:
侄之近况我知之甚惊,所以便遣二丫头,何芝白二人火速打听救助,后来方知侄之刑牢并无大碍,唯有一妹阴女梅得忘却痴呆之重疾,状况不堪。
唯本之老,无一长处,唯有于医药食材之间颇有人脉见数,因此急召侄之大兄赵海鹏,四弟共商,为侄妹疗病之法。
后多方探问得知,大城市医院有一医生,颇懂此道,只是越早者疗效越好,如有耽误,悔之晚矣。
因此三方共商之下,唯本便先接人赴大医院以救急,治疗期间,不出半月,定然见效,在完璧归赵不迟。
因侄身在牢狱,通信多有不便,故而留此书一封,交汝弟保存,看而解之,以表一寸心意。
忘勿念,安惊。
徽唯本的书信,写的半文不白的,又是繁体字,看的我怪别扭,不过大概意思我也算清楚了。
说白了,他就是找了个牛逼的医生,为我的梅子治病去了,因为我在监狱里实在不方便通知,所以就擅自做主,把人接走了,只留下我弟弟这个殿后的,来处理我发火的问题。
很明显,这是徽唯本与我套近乎的一种手段,就和前些日子主动为赵海鹏治病是一个道理。
也因此,在看完这封信件后,我非常不买账的冲阿四道:“写的狗屁不通!还挺悲天悯人!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着,真当我是他侄子呀!他纯粹是为了套近乎,以为我不懂!”
听着我的发问,我弟弟阿四龇牙一笑道:“人家套近乎也是下了血本的呀!”
说话间,阿四指着我手里的那些单据道:“那些单据,自打人家给梅子姐治疗以来,我看过,一天十几万的花销呢,这些钱,咱们打破脑袋也出不起的。”
说完这些,阿四又指着我的身体说道:“还有,徽家二小姐自从知道你进监狱之后,又是找律师,又是找熟人的,忙活了很久,而且怕你不在,咱们饭店资金周转不开,人家拿了二十万出来,给咱们当流动资金救急的。”
“二十万?”我冷哼道:“这对她来说恐怕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听着我的不领情,老四笑着道:“是不很多,但难得的是……这是她的私房钱,你也听说了吧?那种狗大户家族里,公私是分的很清楚的,二丫头手头又大,所以二十万,据说是她的全部积蓄了。”
言至此,阿四又贴在我的耳朵边,对我八卦道:“哥!我听说为了这二十万,徽二丫头最近都开始和何芝白借钱过日子了!混的特惨……”
闻言,我愣了阿四一眼说道:“你同情她?”
“我是同情你!”阿四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哥!为了你和你兄弟的后半生着想,我劝你还是娶二小姐呗?她人好,不逼你入赘,更没撒泼害过你,我感觉她比陈八妙强!最起码……对你温柔呀!”
随着阿四的言辞,我很自然的想起了被二丫头捆绑在神经病椅子上,出去被绑斗徽嗣檀的那一段经历。
回想着那些难堪的画面,我整个人浑身上下如过电一般的不自在。
徽二丫头对我温柔?她其实比陈八妙变态多了,只不过陈八妙爱耍小姐脾气玩明的,而二丫头是耍狡诈玩阴险而已。
“别胡说!”我冲我弟弟阿四道:“二丫头如果温柔的话,那老虎都会念佛了!”
听着我的话,一脸惊讶的阿四还想说些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忽然听见徽二丫头那阴笑的声音,冷不丁从我背后开口道:“哎呦!这个世界上还有会念经的老虎呢?你召唤一个给我看看呗?!”
突然听见二丫头的话,我和阿四都是猛然一个摆子,而后回头过去,望向自己的身后。
在我们饭店的门口,赵海鹏,何芝白,以及冷眼阴笑心中狠的徽嗣,就那么立着。
三个人距离我……不到五米。
看着突如其来的徽二丫头,以及她那种由衷愤怒却隐忍不发的脸,我知道自己的话她估计都听见了,保不齐心里正在憋什么坏水儿收拾我呢。
第十五章:坏心眼
徽二丫头见到我,便径直走了过来。
而后她在一张俏脸都快要贴在我脸蛋上边的距离时停下脚步,小声而阴狠的冲我“示威”道:“我说……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没太听清,在说一遍呗?”
听着二丫头的笑语,我抿了抿嘴,随后开口道:“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二丫头一脸坏笑的说道:“你敢说还不敢重复么?快说!”
听着二丫头一惊一乍的吓唬,我无奈中急忙后退一步,而后立刻开口说道:“我说……咱们二丫头最温柔了,能感动的的老虎都跟着念经呀!想来您那么温柔……不会对我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