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这份心还真是令人感动。”清河抚掌,扭头看了眼身后一直端着药碗的丫鬟,“驸马既不喜欢婢女,又不喜欢青楼名妓,估摸着段夫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了。本宫这里有一个主意保管一劳永逸,省的段夫人再多费心思。”
段熙语看到那碗药,又看清河脸上似是而非的表情,心里一寒有种不祥的预感。
段姨妈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清河快要说出来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她下意识挡在女儿面前,想挡住清河的视线。
“段姨妈挡在段夫人面前做什么,难不成本宫还会吃了段夫人不成。本宫寻思着段夫人担心驸马无人照顾,心里十分感动,就替段夫人想了一个法子出来。”
她目光扫向段熙语尚未隆起的腹部:“段夫人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而不能伺候驸马,这点委实可惜,不如先不要腹中的孩子,等哪日段夫人能真正放下心不用担心驸马无人伺候的时候再怀孕也不迟。”
她说的缓慢,语气就像是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闲适,落在段熙语和段姨妈的耳中让人心里一寒,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清河带过来的人多,都是她从大长公主府带过来的人,个个身强体壮,而且人多。段熙语身边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就算有那么一两分力气的也斗不过这么大的一群人,更何况与大长公主的人动手,光胆子就有点不够用。
清河从托盘上端起药碗,用手试了试温度,惋惜道:“真是可惜了,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原本滚烫的一碗药都有点凉了。药凉了喝会减少药效,事不宜迟,段夫人还是乖乖喝下去吧。”
段熙语捂着肚子连连后退,不停地摇头,颤抖着语气说:“不,我不要,我不要喝。”
她情绪有点激动,感觉腹部一疼不禁弯下了腰,段姨妈伸手扶住段熙语,对清河求情:“大长公主,熙语年少无知,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清河疑惑问:“一般计较?本宫与她计较什么了?”
段姨妈语塞,继而说:“大长公主贵为皇家公主,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哪里能和大长公主相比,若是平日里有什么得罪大长公主的地方,还望大长公主指点出来,小妇人也好知错就改。”
“段姨妈这话说的可真是奇怪,难不成你们有什么得罪本宫的地方本宫却不知道吗?还望段姨妈能说的明白点,免得让本宫心里糊涂。”
段姨妈心急不已,双腿一软跪在清河脚钱哀求道:“都是熙语的错,熙语不该不自量力与大长公主作对,还望大长公主能够原谅熙语,小妇人保证熙语以后再也不与大长公主做对了。”
清河扶额,有点头疼的样子:“本宫实在是不懂段姨妈在说些什么东西,药都快凉了,再耽搁一会儿药效就更差了。”
她把手中药碗放在托盘上,灵双端起药碗慢慢走向段熙语,段熙语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床沿不小心跌倒在床上,她失控的对灵双大喊:“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快来人啦,快来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
☆、理由
段姨妈见灵双端着药逼向段熙语,顾不上在清河面前求情,赶紧转身去帮助女儿,鱼双伸手 段姨妈的胳膊,段熙语屋里的丫鬟下人全都被制住根本没有办法过来拦住灵双的举动。
眼看灵双逼向段熙语,段熙语下意识伸手推灵双,想把她手中的药碗弄掉地上,灵双灵活一闪,躲开段熙语的手臂,另有两个丫鬟过来按住段熙语的胳膊,将她制住。
段姨妈心跳加速,拼命挣扎,想挣开按住她的这两个丫鬟的手,最后都是徒劳无功。段姨妈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被打掉,段熙语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在盛家立足的根本,况且打胎药伤人,她又不知道清河端过来的是什么样的打胎药,要是伤了段熙语的身子,将来造成不育,她们母女是哭都没有地方去哭的。
她转身爬向清河脚下,对着清河不停磕头,每一下都很用力,磕到地板上咚咚的响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就冒出了血。
“大长公主求求你了,求求你大发慈悲就放过熙语吧,毕竟熙语肚子里怀的是一条命啊。而且打胎凶险,熙语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好几个月打了,现在把孩子打下来肯定会伤到熙语的身子的。”段姨妈忽的想起清河的生母云太妃,她急忙道,“不管怎么样大长公主也要为在地底下的云太妃积德啊。”
云太妃这三个字一冒出来清河的脸色就变了,她低头看段姨妈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快要死的人,元双有点怜悯的看跪在地上磕头的段姨妈,对她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云太妃是清河的逆鳞,连她们这些贴身丫鬟都不敢在清河面前提起云太妃,段姨妈竟然自寻死路在清河面前提云太妃这三个字,这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这也不怪段姨妈,段姨妈又没怎么和清河接触过,哪里会知道清河的逆鳞是什么,她只是在这危急关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已,指望着依靠一句话让清河改变原来的决定。
“灵双,你动作怎么这么慢。”
清河再次说话的时候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冷意,段姨妈见状心里更是冰凉,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苦苦挣扎的女儿,她一咬牙,竟是挣开了两个丫鬟的按压,往灵双身上扑过去。
这时的灵双已经掰开了段熙语紧闭的牙齿,将药一点一点往段熙语的口中倒,她眼角看到段姨妈扑过来,下意识避开段姨妈,手中的药微微洒出来一点。
原本按住段姨妈的两个丫鬟赶紧过去抓住段姨妈的胳膊,将她从段熙语床边拉开。段熙语慢慢绝望,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情绪此时再也忍不住的爆发出来:“清河,你要么今天弄死我,等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清河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双眼睛慢慢变冷:“本宫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灵双还不快点。”
灵双点头,端着药碗再向段熙语逼近,段熙语明知无望,身体还在下意识挣扎,心里想着她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等会儿表哥和老祖宗来了她就得救了。
灵双的手再次捏住段熙语的下巴,这次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