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筝眼眸一闪,故意笑了笑:“原来副阁主对你如此可有可无?那就把她留下,给宁王效力。”
“那不行!”沈醉欢想也没想地拒绝,“她可是我九天阁的镇阁之宝,千金万银都不换的!”
玉凝眸愣了一下,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喜悦:算你有良心!
略施小计就诓出了他的心里话,楚寒筝表示十分得意,接着站了起来:“沈阁主既然无恙,那我就先回去了……”
“坐下。”蓝夜云衣袖一挥,“我还有话跟你说。”
楚寒筝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整个身体已不由自主地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你……”
“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在你。”蓝夜云淡淡地开口,“但是至少,你得听我说完。”
楚寒筝暂时不曾表示反对,蓝夜云反而不再开口,片刻后才转头看向沈醉欢:“识趣点。”
沈醉欢眨了眨眼,满脸无辜:“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走!”玉凝眸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他的手拖着就走,“人家小两口要说悄悄话,你就算要听墙根,也不用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来听吧!”
大厅中很快只剩下了两人,蓝夜云却依然沉默,似乎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楚寒筝见状首先开口:“你的内伤,没事了吧?”
蓝夜云摇头:“没事。”
楚寒筝抿了抿唇,突然一声苦笑:“这还真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无论逼人还是逼己都不留余地。”
蓝夜云淡淡地笑了笑:“就是要不留余地,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楚寒筝笑了笑,不曾再说什么。蓝夜云似乎也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那天那几句话,没有你想象的那种意思。”
“这一点我已经想明白了。”楚寒筝点了点头,眸子倒是变得平和,“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但也能想象得到因为身份特殊,你所要考虑的必定更多,是我不该太矫情。”
“与矫情无关。”蓝夜云摇了摇头,“如果换作是你突然对我说出那样的话,恐怕我比你还要炸毛。”
楚寒筝忍不住失笑,语气却出奇地认真:“总之不管怎样,我当时只一门心思地为自己考虑,完全没有为你想过,是我不对。”
见她如此,蓝夜云反而微微皱了皱眉:“我并不是要指责你,因为从这件事本身来说,你并没有错,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那天骂你其实不是为了骂你,是……”
“我知道,你是骂给沈阁主听的。”楚寒筝笑了笑,“他对你的大事至关重要,你怕他生我的气,干脆抢先骂我几句,如此一来,他当然就不好意思再对我怎么样了。对沈阁主那样的人,你用这样的方式逼退他,恐怕比求情讨饶更有用。”
这几句话终于令蓝夜云的眸中浮现出一丝明显的释然:“如果是这样,那说明你是真的明白我了。”
这一点也是在后来的几天里,楚寒筝才慢慢想通的。其实这个道理并不难懂,就好比自家的孩子在外面闯了祸,招惹了别人,不等对方开口问罪,做母亲的就先把孩子拉过来狠狠打一顿,对方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这种法子看起来心狠,实际上却可以避免让孩子吃更大的亏。
自己动手,总比把孩子交给对方处置要放心得多,就算打得再狠,那也是母亲的心头肉。
换句话说,蓝夜云之所以那样对她,恰恰是把她当做了真正的自己人。聪慧如楚寒筝,如果这么久的时间还想不通这一点,那她可就真的太逊了。
所以此时的楚寒筝早已没有了当日的失落,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淡雅如荷:“怪我当时没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但我也是被沈阁主的不按常理出牌搅乱了理智,想必你是不会介意的。”
看着这个样子的她,蓝夜云的唇角也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不会,我说过,换作是我,只会比你更加炸毛。”
楚寒筝笑了笑:“既如此,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我们该怎样还是怎样。”
蓝夜云点了点头,眸中却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我没有想过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所以我不敢保证以后会永远顺风顺水……”
“没有哪个人的一生是真正顺风顺水的。”楚寒筝打断了他,显得十分平静,“不错,我喜欢平淡,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承受风雨的能力。其实我可以承受任何大起大落,只要值得。”
蓝夜云看着她,眸中的光芒渐渐变得充满决绝:“那么相信我,值得。”
楚寒筝笑笑:“什么值得?”
“我值得。”蓝夜云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会让你知道,我值得你为我承受任何大起大落。”
楚寒筝不置可否:“那么,我拭目以待。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我是否值得?”
蓝夜云摇头:“我不用考虑,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这一生我要定你了,所以现在我其实有些后悔。”
楚寒筝不解:“后悔?后悔什么?”
蓝夜云笑了笑,眼中居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