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也知道自己兴许是强求了,只是,他偶尔也会想,如果妻子性子不这么强硬,自己在宗室皇子们中间是否会更得人缘!
八阿哥自嘲一笑,郭络罗氏在安亲王跟前长大,更擅长的倒是官场的勾心斗角、利益交换的事儿,若是在唐朝,兴许她还能左右逢源,有所作为,只是,在本朝,她却只能在后面帮衬着自己了!
八阿哥对于妻子是又爱又无奈,她要强的性子也不是错,他自己其实也想让皇阿玛看到他的优秀,只是,皇阿玛确实是喜欢办事精明的儿子没错,却显然更喜欢女子温驯一些,憨纯一些的,比如平和淡雅的德妃,比如自己那个温柔似水的额娘,比如没有许多心眼儿的宜妃,比如那个伊拉哩氏……
八阿哥从那来传的小太监那儿打听到这次妻子又输了时,那无奈便更重了。是自己妻子运气太差还是伊拉哩氏运气太好?这样十拿九稳的事儿,居然背后还有另一番光景,这个萨克达明安也是个没用的,自己的嫡妻怎么还给她留个清白身子?便是新婚夜不圆了房,之后两年你也把她身子破了呀,现在倒好,留了个最大的把柄在那儿,便是有再多手段也再不能翻盘的,那个萨克达明安是个傻的吗?还是真如小太监所说,那个钮祜禄氏像个女鬼,让男人生不起别的心思?
八阿哥一路边想着跟着太监到了慈宁宫,很快被宣了进去。
皇帝叫起行礼的八阿哥:“一边儿站着吧,一会儿,你管着的户部官员就来了。”
八阿哥恭谨地起身站到自己十弟旁边。
十阿哥悄声道:“八哥,不是弟弟不帮忙,实在是这事儿想帮也无从帮起。”
八阿哥点点头示意知道,这事儿确实没法儿弄,四哥素来是个古板的,做事也一板一眼,断不会给老十留下做手脚的机会的,再说,这当事另一方是伊拉哩氏,老十和她又素有交情,便是让他做手脚,他也未必愿意的。
八阿哥到了不久,那边萨克达明安和他娘便一起被传了进来。
皇帝看着地上跪着的母子,皱着眉:“老四,你来问!”
八阿哥的心脏缩了一下,皇阿玛这么讨厌这对母子吗?连问话也不愿意亲自问的!
萨克达太太今儿从八贝勒府回家时,遇到一个多年没见的闺中姐妹,被她拉去一家平日贵妇们常去游玩的寺院转了一圈儿,方到家门口,便被十阿哥着人强带了走,到现在,她还道是儿媳失贞的事被揭穿了,却不知还有自己儿子的事儿。
四阿哥跨出一步,躬身领命后转身板着脸问:“郭络罗氏,你说儿媳妇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婚前失贞可是真?”
郭络罗氏跪在地上想,果然是这事儿,“是,奴才第二日着嬷嬷去取贞帕,贞帕上确实没有落红。”
四阿哥道:“这两年你也一直不知你儿子不曾与儿媳圆房可是?”
萨克达太太呆住了,没圆房?儿子没与儿媳圆房?那么儿媳妇到底是失贞还是没失贞?想着儿子一直想娶童氏为妻,萨克达太太打了个寒战……
“郭络罗氏,快回话!”
萨克达太太有些恍惚:“奴才,奴才……”
“你知道不知道?”
萨克达太太下定决心,“奴才,奴才知道。奴才,奴才为着对儿子的一点儿偏疼的私心,便为儿子纳了小妾,这两年也未好好对儿媳妇,想着把儿子的小妾扶正,便对儿媳不慈,奴才有罪!”
儿媳的事闹到了御前,不能让儿子背上欺瞒母亲的罪名,也不能让儿子因为宠妾灭妻没了前程,那个雅贝勒爷的夫人今儿可是非常蛮横地把儿媳妇带走的,岂会让儿子好过,那时她可说了要让自己儿子没了前程,自己就这一个儿子,怎能让他受苦?
皇帝与太后对视一眼,这个萨克达氏倒真是一个慈母,一听老四的问话,察觉到不对劲便立马把全部的罪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四阿哥怔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你既不喜欢这个儿媳当年为何还亲上钮祜禄家求亲?”
萨克达太太已经不给自己留后路了,今儿哪怕拼着一死,也要护着儿子。
“奴才家境不太好,因大家都说瓜尔佳氏教导的女儿善持家理财,奴才就想着娶回来,因此去了钮祜禄家求娶。”
四阿哥想了想:“为何要下毒?”
萨克达太太呆了呆:“毒?哦,毒,儿媳不孝,奴才就想着下了毒?”
四阿哥冷冷看着萨克达太太:“你儿媳怎么不孝了?”
萨克达太太想了半晌:“我最近想吃酸的,她却总不让我吃。”
四阿哥冷笑道:“不是大夫叮嘱不让你吃酸?怎么倒是你儿媳妇不孝了?”
萨克达太太张口结舌,“奴才,奴才,儿媳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