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十分清醒,以后自己和周大人也许是走同一条路的盟友,但绝对不可能成为掏心掏肺的至交好友。
唉,人生总是变化无常的!
……
等睡了一觉起来,已是中午。
窗户外,太阳正躲在云层里,是个阴天。
张平安去隔壁几个屋子看了看,发现老秃和何校尉等人正睡的鼾声如雷,香的很,嘴角边还有可疑的水迹。
于是也不打扰,自己下楼去,慢悠悠吃了中饭。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几人才打着哈欠下楼。
老秃抠了抠眼屎,一屁股坐下后问道:“厨房有什么吃的?”
“咸肉粥加粗粮饼子,伙食还不错”,张平安回道。
“哟呵,看来粮仓是真充盈了,不错嘛”,老秃笑道。
说完抬手招呼人上饭。
待几人唏哩呼噜吃起来的时候,张平安商议道:“既然如今战事已了,船也用不上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我看不如下午就走,你们意下如何?”
“没问题啊,我也是这个意思,今日就走吧,离开淮安太久我有点不放心,家里还有一家老小呢!”陈校尉点头道。
老秃虽然有些不舍,但更挂念泽县众人,也点头赞成:“成,那就今日回吧,我待会儿去跟我那些兄弟打声招呼!”
几人商议好了后,等吃完饭收拾妥当了,便一同去拜见周子明,跟他辞行。
周子明正在书房看房,对于几人的辞行也不意外。
只沉声道:“目前淮阳关附近的匪患依然不轻,我让李跃带人护送你们一同回淮安吧!”
张平安几人闻言自然求之不得,立刻拱手致谢:“多谢大人!”
这样最好不过了。
也省了几人开口相求。
陈校尉问道:“周大人,属下现还有一事不明,既然现在淮阳关危机已解,粮草充盈,那底下各城所凑的粮草,还未运过来的那部分,是否应当如数归还呢?其实淮安底下各城粮食也不富裕。”
周子明闻言没立刻答话,只将书案上的舆图展开让众人看。
陈校尉蹙眉不解,仔细看了半晌,没出声。
张平安揣测道:“大人的意思可是,接下来还要再起战事,所以粮草需要继续运过来?”
“不错”,周子明沉声道,“你们也看到了,淮阳关外盘踞着多少反贼和鞑靼人,这次剿杀和俘虏的鞑靼人相比于整个北地来说,只是冰山一角,还远远不够,本来我是想等休养生息几年再说,但现在看来还是不行,须得把他们赶的远远的,打狠了,打怕了才成!”
“光靠淮阳关和正阳关的这十几万兵力恐怕不够吧,此时还得上奏朝廷定夺才好”,陈校尉犹疑道。
“这是自然”,周子明点头。
不管怎么说,周子明才是北地主帅,既然他已经有所决断,张平安几人自当遵从。
傍晚时分,几人便带上随行的兵丁开船回了淮安。
沿途有李跃带人随行保护,加上淮阳关外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回程倒是风平浪静,一路顺利。
因着是逆风而行,便比来时多耽搁了两天,等到第六日晚间,众人才到。
黄知府早已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众人回来。
比预计的晚了四五日,船一直没回,他生怕众人是遭遇不测了,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