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百来口人命都记在我们头上了,徐大人,您说,怎么办?”
徐昶看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森冷,他深吸了口气才压住面具隐藏在暗处的戾气,面对曲晚时又换成了苦口婆心的徐大人。
他装模作样地幽幽叹气,说:“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说什么都晚了。幸好你没事。”
曲晚面具上的双眼,斜着看徐昶。
徐昶的白面具此时呈现出的是一片晦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快速翻转。
“闫欣呢?”他问。
曲晚犹豫了一瞬,说:“您不是带人守在门口了?应该知道没人从里面跑出来吧。”
徐昶似乎很不安心,反复地嘀咕了两次。
“不能让她跑了,不能……”
曲晚警惕心很强,她下意识往边上退开了两步,朝徐昶挑衅说:“你还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翻天吗?就算跑了又如何。她在外面只是个通缉犯。”
场景外的闫欣愣了下。
她怎么知道自己是通缉犯?看宅内的情况,当时可能连家主都不清楚盛京内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徐昶——然而,徐昶为了能掌控整个宅子,不会把闫欣的事情告知曲晚,否则曲晚必定马上知道她的用处只是个替死鬼。
即便是前面的失言他说得也很隐晦。
然而此刻场景内的徐昶却丝毫没觉得不妥,甚至顺着她的话回道:“通缉犯也是个人。她身上藏着的东西价值太高,倘若没有足够的证据证实她的危险度比她身上的价值还要高。上面的人不会舍得对她下手的。”
闫欣失声道:“上面的人?什么人。”
回答她的只有徐昶那一句。
“那位想要的是她永世不得翻身,如此才好掌控。可惜啊,年纪轻轻。今后她离了古宅只会生不如死,还不如我大发慈悲送她一死。”
曲晚沉默了许久,闫欣看到她面具上又变成了空白,但话却还是说出来了。
“人都死光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徐昶面具上的脸变成了皱着眉的忐忑神色。
他顿了下,先前的紧张收敛了一点,他又换了另一套说辞说,“哎,原本我还想着总要留几个,先不论闫欣那边的事。万一我们入了天机阁,刚好出一点差错,还有弥补的机会。现在……哎。”
曲晚沉下脸,凑近徐昶,威胁说:“不是说有我就足够了吗?徐大人莫不是还藏了不得了后手。现在不想要我了吧。”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压低了声。
“毕竟,闫欣这个‘凶手’没有了,你还得找下一个合适的人选,比如我。”
徐昶被她这句话说得惊吓地往后飘开了两步,警惕地对着她盯了一会后,摇摆了下脑袋,接着找补得说了一句。
“怎么会,闫家的独女死了,我能靠的只有你了。”
‘闫欣’却道:“我又不傻,徐大人从故意让我听到您和掌事之间谈话那时候开始,或者在更早之前,您的目的就是利用我来灭这个宅子里的人了。”
徐昶面具上是笑,双手却是搭上了后背,握紧了掌中尖刀。
“当然不是。宅子里的人对我来说是必要的,我没有灭宅子的想法。要不是上面下了命令,要宅子里的人死,我也不想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