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天回去,蕊乔却急的在合欢殿直踱步。
木槿跟在她旁边被晃得头晕,道:“娘娘,娘娘,您干什么呢?”
蕊乔哭丧着脸:“你不懂。”
木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道:“懂!谁说奴婢不懂的,奴婢都知道!娘娘可是思念陛下了?说来也是,自从知道娘娘您有了身子,陛下便不常来了,这是老祖宗定的规矩,没得法。娘娘您也稍耐一些时日,等皇子或者公主生下来了,也就熬出头了。到时候皇上封娘娘一个妃嫔的封号,那就跟玩儿似的。”
蕊乔望着木槿,真是有口难言,只得耷拉着脑袋怏怏的去睡下了。
她觉得自己和皇帝的大业还是未成,因为倘若真有了的话,此刻她也该害喜了,像惠妃那样,爱吃酸的才是正经,可她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呜呜——她用被子蒙住头,真想哭,要是到时候生不出来,自己会是怎么个死法?!
想着想着,她便坠入了梦乡,只是才刚睡着,便有人伸手探进了她的被子,她从前和几个宫女合住一个通铺,夜里是警醒惯了的,瞬间便睁开了大眼,那人怕她叫起来,立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她一见是个女的,还是那个女的!!!立刻就松了口气,眨了眨眼,示意她可以松手了。那黑衣女郎才如呓语般轻声道了一句‘娘娘恕罪’而后松开五指,将她扶了起来坐好。
蕊乔望着她,小声问:“今夜还要去吗?”
那黑衣女子用布蒙着脸,自然瞧不见神情,但是眼底闪过一丝尴尬,点头道:“陛下吩咐的,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罢了。”蕊乔挥挥手,仰天长叹一口,这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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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此事闹得鸡飞狗跳,最后自然是阖宫皆晓。
披香殿里,芸舒正为赵美人布菜,赵美人幽幽道:“怎么,心不在焉的,想必是急着要去兰林殿里瞧上一眼吧?”
芸舒淡淡道:“娘娘又说笑了!人还没死,奴婢就没到能见她的份上,更何况一个手伸出来五指还有长短呢,虽是奴婢的亲姐,却与奴婢份属不同的宫,早已各为其主,这话——奴婢也对娘娘说过好多次了。”
赵美人抿了一口白玉笋尖道:“唔,今日膳房的菜不错。”
芸舒浅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娘娘心情好,自然觉得胃口好。”
“你怎知我心情好?今日没能一局扳倒那贱婢,来日可要多费许多手段。”赵美人愤懑道。
“奴婢以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芸舒又往赵美人的碗里夹了一粒糯米红枣,“如贵人可不比钟昭仪,如贵人在宫里行走那么多年都无半步差池,可见其八面玲珑的手段。她是无依无靠,不像钟昭仪那般有娘家的威势,但反言之,她也无这方面的顾忌,反倒成就了她的长处,奴婢以为,娘娘在这上头就捉不住她的把柄。况且她如今又身怀龙种,颇得太后欢心,再加上今天的事,娘娘和钟昭仪做的那样明显,以后还不定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披香殿呀!奴婢以为,娘娘的心愿还是要由旁人来代劳比较好。譬如——”芸舒对赵美人一笑,“譬如今次这般。”
“嗯。”赵美人道,“可是找谁呢?”
“来日方长。”芸舒缓缓地替赵美人斟下一杯酒,“娘娘且尝尝这个,是前几日陛下托人从高绥带回来的妩媚酒。来传旨的公公说有一番话,要奴婢务必转达娘娘。”
“哦?”赵美人半侧过身:“陛下都说什么了?”
芸舒朗朗道:“陛下念了一首绝句‘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传旨的公公是御前伺候笔墨的,文采自比奴婢强了许多去,他倒无妨,张口便来,难为奴婢为了传这几句体己的话可是背的死去活来,也不知背错了没有。”芸舒打量赵美人的脸色。
赵美人其实堪称绝色佳丽,要不然高绥也不会随随便便把她送到大覃来,笃定她能擒获帝王的心,只是这赵美人喜怒无常,一般人难以捉摸。
赵美人抿了一口道:“果真是咱们高绥的酒!”笑的颇有些心满意足,“这大热天的,从高绥运来一路颠簸,为了保住这口味,想必陛下还真费了不少心思,你可有赏赐那公公?”
芸舒一个蹲福:“奴婢赏了。”
“那就好。”赵美人也不动筷子了,只兀自喝着酒,一边托腮想着君王之侧颜,她终归是个少女,想到陛下托人传的那句话,心下喜不自胜,问:“陛下这么说,岂不是说他自己乃昏君?!”
芸舒捂嘴一笑,蹲下来靠在赵美人跟前道:“陛下还说了,娘娘若只喝酒,没有别的话,奴婢就不必再接着说下去了,娘娘若是这么说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