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差点被遗忘的凤甯。
无需文景帝开口,陈太后便下旨道:“来人,将罪妇凤甯押入天牢待审。”
这回凤甯没有挣扎,还给了穆元海一个安抚的眼神。
今日是他们轻敌了,可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即便她不是凤棠又怎样?
只要妍儿能顺利嫁入皇室,她们母女就一样可以振兴穆家门楣。
等景宣成了太子,妍儿就是北离最尊贵的太子妃,看穆染歌这小贱人还能得意多久?
凤浅也没有深究凤甯到底是押入天牢待审,还是直接定罪。
在她眼中,这对奸夫淫妇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凤甯被押下去之后,场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文景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刚喘过气来的帝北珩:“九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观刑?”
帝北珩的回答也很直接:“回皇兄,臣弟久病不愈,故而出来透透气。”
凤家斩首的日子他出来透气,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就是来看凤家笑话的。
文景帝却因为他这回答心情大好,不由心中一动:“九弟心里还记着当年那件事呢?”
“回陛下,臣弟不敢忘!”帝北珩颔首,语气里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与此同时,凤浅不自在地垂眸敛眼,故意做出一副装聋作哑的模样来。
文景帝见状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九弟这性子自幼便洒脱惯了,可就是心眼儿小爱记仇。”
帝北珩咳了咳算是默认,过了一会儿才抬手恭维道:“皇兄心怀天下,自然慈悲为怀,可臣弟却是个俗不可耐之人。”
这话又惹来文景帝的一阵大笑,目光不由又朝着他那双木讷的腿望去。
帝北珩的身体,原本只是娘胎里带来的心疾,可当年在泾阳关那一役,却生生要去他一双腿和求生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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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皆因当年凤家军中有人故意延误军机。
虽然后来延误军机之人被帝北珩亲手杀了,可他和凤家的梁子却永久地结下了。
陈太后的目光也跟着落到了帝北珩的腿上,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快入秋了,算起来珩儿的生辰应该快到了吧?”
此话一出,对面的帝北珩脸色微变,就连文景帝也很识趣地噤了声。
众所周知,国师曾断言他活不过弱冠之年。
而今,他将年满二十,对于这个大坎,所有人都避而不谈。
太后说这话究竟安的什么心,不言而喻。
帝北珩苦笑一声,眸中满是痛色:“回太后娘娘,就在下月十六。”
“寻常人家这个年纪都该子女绕膝了,可怜的珩儿,真是命苦啊!”陈太后一边作势关切,一边继续说,“哀家听闻民间有坎的人家都会安排冲喜来破劫,皇上你觉得呢?”
文景帝闻言眼前一亮:“母后言之有理,不知九弟意下如何?”
“只怕臣这身子骨,能不能活到冲喜那一日还未可知呢!”
帝北珩如何看不出他们母子打的是什么算盘,他面上故意嘲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