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意又随意同连左搭话:“今日是出了什么大事,值得贺郎这样早便回去了?”
连左眉头一拧,出声答道:“郎君半夜住所走水,烧了好些东西呢!”
沈宁意心中一跳:“是寨中那处居所吗?”
连左点头:“郎君有些重要东西在里面,昨日半夜便匆匆回去了。”
此事并未伤及贺汀,也无妖魔作祟,沈宁意在梦中自然并未感受丝毫。
她想起贺汀那藏了棠骑物什的小箱子,心道此事这火也没什么影响,反而给了自己理由缠上贺汀。
昨日沈宁意是直接瞬移到时好身旁,再从她府宅中出来前往贺汀处,理因无人知道“温从宁”不在那屋内。
若是如此,此事看来像是有人想害温从宁。
沈宁意没太想通,跟着连左进了寨中,到了贺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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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汀正坐在树下翻看什么,见她来了只令她坐下。
连左恭敬地对贺汀拱手行礼便要退下,沈宁意看他可爱,忍不住也笑着偷偷朝他眨眼,抬手和他道别。
连左越发羞赧,正也先抬手和她示意,对面的贺汀却突然轻声咳了一声,他便顿时眼神一收退下了。
对面玉面为底的郎君一副翩翩谦和模样,抬眼也在淡笑,声音却冷如冰凌:“阿宁是把所有小孩都当小猫小狗来逗?”
沈宁意心道自己大这些凡人几近万岁,又身为神砥天生就要庇佑凡人,与凡人亲近有何不妥。是贺汀这小孩自己心气太小,见不得自己待他人这样亲近温和。
沈宁意微微俯身作礼,又慢慢说道:“贺郎此言差矣,孩童天真童稚,是以令我偶尔想起我的弟弟”
贺汀抬手让她坐下,又推了一碗粥到她身前:“食些早食,以慰悲伤。”
沈宁意伸手捧过,那瓷碗正温,想是贺汀计算好了时间端出,这时正好入嘴。
细心如厮,若是温从宁本人,迟早要陷进去。
沈宁意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碗中的粥,其中白粥青葱间或瘦肉,香气正浓。
她并未立即食用,只又故作心事重重起来:“贺郎,不知我家的事查得如何?”
贺汀答道:“本是无头绪。”
“可经上次一事,”贺汀从怀中掏出一枚短笛,“昨夜就想将此物给你,却一时忘了。”
“这”沈宁意手中玉勺跌入碗中,发出沉闷地一声轻响,她佯装惆怅悲痛,双手颤抖地接过了那枚玉制短笛。
又听贺汀继续说道:“此物是我一友人相赠,我本无意收取,只他祈求,说是有方士卖他,说我有一劫,需得此物才可度过。”
“我本不信,却也不辜负他一番心意,便挂了两天,”贺汀轻笑一声,“结果却还是遭了不幸。”
“我已抓住那骗人方士,只在这两日便能顺藤摸瓜,找出真凶。”
贺汀漫不经心地为自己斟茶:“阿宁不必担心,择日便能为你抓获真凶。”
沈宁意面上感激,心里却开始飞快思索怎样才能让贺汀查得慢些,若他抓住白玉钦,她之后的毒药便没了来源,贺汀原本命格中,理因还要两月才发现真相才对。
她又细想,若贺汀就要抓获真凶,那昨日烧那屋舍的会不会就是白玉钦呢。之前她想着白玉钦还要利用她,不宜下手,现下却不一定了。
她又假意想起走水一事,出声问道:“听说昨夜那屋走水,没出什么事吧?”
贺汀答道:“不过就阿宁住的那间屋子烧了,很快便熄了下去,没什么事。”
沈宁意心下更怀疑白玉钦了,此人行事怎这般慌张,一不小心岂不是轻易露了马脚。
“那就好。”沈宁意双手轻拍胸口,烟波流转,又犹豫开口道,“可那处现下烧毁,我又要住何处呢?”
贺汀问道:“此处如何?”
沈宁意迟疑片刻,佯装猜测,面色变幻不定:“我突然想,此事怎会如此凑巧”
“我昨日与时娘子出门是从后门偷偷走的,怕是没人知道我不在屋内,”沈宁意面上露出些惊恐担忧来,“难道有人想害我?”
“贺郎,我实在害怕,”沈宁意将袖中丝帕揉皱,轻擦并无泪水的眼下,“说来羞人,实不相瞒,昨夜贺郎在侧,是我睡得最为踏实的一夜。”
贺汀推了杯热茶至她眼前:“既如此,便只能委屈阿宁暂跟在我身侧了。”
沈宁意重重点头,面露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