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睫微垂,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略带散漫地看着她。
“跑什么?”
身子向后一撤,又一次被虞沉拉进怀里。
南宫佞倒是显得不甚在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反应甚大的某人,像是在看胡闹的小孩子。
话锋一转,视线落回到了她身上。
“方才帮你堵那静妃的嘴,不小心将帕子弄脏了,是不是该再绣一条送我?”
语气格外自然。
经此提醒,柳禾后知后觉想起方才他的确在掐了静妃的脖子之后拿了帕子擦手。
她一打眼便觉得眼熟,觉得像极了自己丢在外头的那条。
想不到还真是。
他什么时候……
秀眉拧起,像是在诘问他的自作主张。
“……偷帕子的贼。”
“那怎么算偷?”
南宫佞漫不经心抬手,无视了虞沉警告的目光,指腹轻抚着她的唇。
“分明是芙蓉帐暖一夜春,有人送我的回礼啊……”
话虽是在对她说,眸光却直勾勾注视着她身侧的男人,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
果不其然,虞沉被他一句话气得胸口发闷。
察觉到面前清晰流窜的杀气,南宫佞眯了眯眼,已做好了动起手的准备。
谁料下一刻。
一捧水花飞溅而来。
南宫佞闪身躲过,唇角牵起一道讥讽的弧。
赌气拿水泼人?
果然是小孩子才会有的举动,幼稚至极。
“年轻人,气性大了不好,若是真有这些蛮力……”
南宫佞漫不经心瞥了虞沉一眼,又看了看她,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
“不若攒着用到该用的地方。”
柳禾一怔,瞬间反应过来。
……
静妃跌撞回宫。
看着自家主子发丝凌乱的狼狈模样,满宫上下皆屏气凝神,不敢有半点马虎。
可事实是——
静妃此时根本无心理睬任何人。
直到两个侍女壮着胆子上前来梳头,静妃依旧对着面前的铜镜出神。
今夜之景乃她亲眼所见,却仍有些不敢相信。
柳氏凭借姿色让主上着迷便罢了,可她从未想过,连摄政王竟也与那女人有染。
若有摄政王势力帮扶,自己绝不会有扳倒柳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