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最惊惧的莫过于刚进门的春娘。
堂主突然对姑娘出手已吓了她一跳,奈何想制止却出不了声,好不容易认出姑娘收了手,转耳又听到姑娘当面直呼堂主名讳。
这是大忌,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胆。
偏生堂主似乎不甚在意,只盯着姑娘的脸缓缓拧眉。
“怎么弄成这样?”
抬手捏住下巴,指腹在小脸上用力擦了擦,却没能将假面的伪装擦掉。
柳禾索性仰起脸让他看。
“怎么样,真不真?”
若连南宫佞一眼都没看出破绽,定也能瞒过许多人。
见男人眸光深深瞥了春娘一眼,柳禾恐他无故责怪,忙主动认了下来。
“是我让她教的。”
南宫佞视线回落,再也不曾从她面上挪动,随意摆摆手示意春娘退下。
“去擦掉,”目光幽幽,语气不冷不淡,“药物覆面太久会损伤皮肤,小心毁了脸。”
顶着这张脸确实时间不短,易容药下的脸有些不透气。
柳禾没坚持,顺从用药水卸下。
男人静静看她净面,唇角轻杨。
“……乖。”
柳禾动作一顿。
忽然好想把水盆扣在他脑袋上。
男人已在她不久前的位子上坐了,修长有力的手指把玩着沾了温度的发钗。
拨弄流苏的动作漫不经心,像是在逗人。
“听说七日后各族贵女入宫待选,”柳禾边擦脸边同他商量,“到时我若扮作其中一人,就能趁机混入皇宫,到时……”
话音未落,男人的指腹缓缓擦过她的侧脸。
柳禾不自在眨眼,询问道:“怎么,哪里没洗干净?”
南宫佞随意“嗯”了一声。
指腹的粗粝感在面上辗转擦了两下,继而迅速撤回。
男人的动作不动声色,却难免透着些心虚。
假面拭去,重见天日的清丽小脸竟惹得他一时失神,忍不住伸了手感受那温凉腻滑的触感。
柳禾信以为真,反复摸了摸。
“还有吗?”
铜镜映人不甚清晰,确不如眼睛好使。
“凑过来些,我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