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意清浅,几欲让人沉溺。
忽然想起怀里的信封,她忙掏了出来递给他。
“这是五殿下要奴才送来的东西。”
长胥祈伸手接过,只略略看了一眼便放在了桌上,视线仍在她身上流连。
淡然如风,却又让她有些不自在。
就这样如坐针毡了好半晌,柳禾急于摆脱眼下的沉默,轻声开口。
“若非先前殿下去风月馆……”她顿了顿,眸光微微闪烁,“也不会被陛下罚到这里禁足,奴才还未当面道谢。”
先前那么多风波都化险为夷,若这次真因她而丢了太子之位,她心里说不愧疚是假的。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男人抬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拨了回去。
“不必担心,我很快就能回宫去了。”
很快就能回宫?
帝王之心,何人能轻易勘破。
长胥祈这么说,怕只是不让她自责安慰的话而已。
“怎么,你不信?”男人似笑非笑,恬淡寡欲的眼底翻起一抹戏谑,“可敢与我赌一赌?”
长胥祈要跟人打赌,倒是少见。
“赌什么?”
柳禾心下好奇,下意识扬起了俏生生的小脸。
男人却久久没有言语,静静看着她。
无声的注视没来由令人心里发毛,柳禾缩了缩脖子。
“……殿下?”
长胥祈回过神来,俯身贴近了她的耳廓。
“若十日之内我能顺利回宫,你……”男人言语温吞,每个字眼都说得格外缓慢,“就从阳华阁搬去东宫,让我日日都可得见你,如何?”
搬……搬去东宫?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眼瞧着男人的身子朝自己越倾越多,柳禾拼命往后仰,险些从凳子上跌在地上。
长胥祈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住了,唇角噙着的笑意分毫未减。
“这怎么行,”柳禾缩回被他拉着的手,故作淡然地讪笑两声,“殿下别开玩笑了……”
见她确实惊惶,长胥祈也没再坚持。
“虞小将军前两日给我寄信来,说边关战事暂缓,不日便会回京小住。”
男人淡然地说出了自己如此笃定的理由。
“你可知虞沉小将军?”
柳禾轻轻点头。
上胥王朝之所以十余年安稳太平,多亏了一东一西镇守边关的两个少年将军。
西域临近沙邦,由四皇子长胥川带兵常年镇守。
而在毗邻番邦六部的东域驻守的,就是这位虞沉小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