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袆眯着眼睛,随手把露出裂纹的石碗,扔在了桌上。
不过有一点,倒是能够确定。
那就是这乌巢禅师,貌似并未换着法子,要人供奉童男童女,血食人肉一类。
若不然,这言村长绝对无法瞒过祂此事。
那这乌巢禅师,养着这群人在此,究竟有何目的?
这家伙行事古怪,目的不明。
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念着所谓的香火情分,或者慈悲心肠。
这其中,定然有诈!
不过这些,倒是与祂无甚关系。
祂最关心的,不过是如何能够尽早上山,随后从乌巢禅师手上,拿到完整的经文罢了。
陈袆眼看今日,似是问不出什么了。
祂站起身来,向村长表示有些乏了,欲要歇息一番。
言村长麻利的放下酒壶,叫来了一个壮小伙。
那壮小伙,带着陈袆与蛤蟆精,来到了一间看起来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的屋舍。
“村中也没什么更好的屋舍,只能委屈二位贵客,将就几晚。”
带路的壮小伙,名叫言语,乃是言村长的独子。
精气神十足,说话洪亮,倒是个不错的血食。
陈袆摇了摇头,散去脑中魔障。
“无妨,说起来在这村中居住,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言语闻言,竟真的面露迟疑起来。
半晌后,他这才挤出一句话。
“村中。。。。。。夜晚可能有些喧闹,贵客还是莫要出去了,安心休息便是。”
他说完这些后,便匆匆离去。
陈袆目光微微一凝,脸上露出些许异样。
“呱,佛爷,这村子不是乌巢禅师在庇佑么,晚上还能有什么事儿啊?”
蛤蟆精见言语走远,这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上一句。
陈袆半躺在茅草床上,三头收拢,六臂抱合,半眯着眼睛。
“不必心急,待到晚上,一看便知。”
“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牛鬼蛇神。”
“你且休息吧,晚上没有我的吩咐,便呆在屋中,不要乱跑。”
陈袆随口言道,以祂如今的神通,倒不担心晚上可能遇到什么危险。
若想明刀明枪的对付祂,最起码也得是摩利支佛母,那种大妖魔才行。
陈袆躺在茅草床上,纵使眼前魔障滋生,嗔念四起。
祂仍不免感受到了一股,难得的平静与回味。
自己来到这方浊世,到底有多久,没有睡过可以称之为床的东西了?
到底有多久,没有试着以正常的交流方式,与人沟通了?
虽然这些村民,似乎对祂都有所隐瞒,并未完全坦诚。
但至少陈袆在与他们对话时,并未嗅到恶意,贪婪,饥渴。
而这种毫无恶意的感觉,陈袆也只在被祂吃了的高小姐,以及蛤蟆精身上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