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政车嘎嘎吱吱地行驶在几乎看不到路的戈壁滩上。
唐河身为猎人,居然可耻地迷路了。
在一片没有草,没有树,甚至还有远山做参照的戈壁上,迷路了。
明明像夏哈卜大叔说的,沿着路,瞄着山,一直开,一直开。
但是风沙把路盖上了,也瞄着山呢。
可是一低头再一抬眼的时候,山,就那么不见了。
唐河甚至开车原地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座山的影子。
这特么不是迷路了,简直就是见鬼了好吗。
自己在戈壁滩上遇到了鬼打墙?
唐河给了自己两个嘴巴了。
我特么在大兴安岭,打死的成了精的玩意儿多了去了。
甚至我家里还养了好几只。
严格来说,白脸老狼,还有丧彪、虎小妹,在传统意义上,都算成了精。
现在到了西域,我还没怎么着呢,居然就被当头来了一炮。
唐河不信邪地停了车,准备下车看看,倒底是怎么个事儿。
有种,你给我蹦出个千年干尸大粽子出来啊。
唐河刚一开车门,夏哈卜大叔就醒了,赶紧拽住了唐河:“你干什么?为什么要下车?”
唐河很不好意思地说:“我迷路了,找不到山了!”
“嗯?”
夏哈卜大叔一愣,往前看看,再探出车外,往后看看,接着脸色一变:“起风了!”
“啊?”
唐河一愣。
现在可是冬天啊,草原的白毛风,大兴安岭的刮骨山风,可都是碰着过的。
在这戈壁沙漠里头,又遇到了大风天。
夏哈卜大叔跳出车外,大叫着来帮忙。
唐河跑了过去,大叔拿出大绳,地钉等物。
唐河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怕大风把车吹翻啊。
风,能把车吹翻的吗?活了两辈子,唐河也没见过,但是听说过。
钢钎斜插,大锤猛抡,咣咣地敲入地下。
随着两人干活的时候,风越来越大了。
白毛风或是刮骨风,顶多是吹得睁不开眼睛,你非要睁的话,倒也能睁得开。